云慕山也看到云蔓青了。
他微微敛眉,沉声问:“你在这儿做什么?”
“刚跟牧先生诊脉完。”云蔓青故意没说周淑文的事,将声音压了压。
云慕山没有做其他猜想:“进去吧。”
偏厅内的几人正在说着话,外边微小的动静传来声音并不清晰,他们只当云蔓青跟婢子说话。
云慕山进了正厅,先是跟牧亭之行礼打招呼,而后问道:“我回来晚了,他已经走了吗?”
“没有,人在偏厅。”老夫人拄着拐走到云慕山身边,压低声音问:“你到底在忙些什么?”
“一连多少天了,总是见不着你的身影,家里现在住着贵客,你好歹好回来操持。”
“周淑文指望不上,赵如意的身份低微,不方便接待,难道要我这把老骨头操心?”
云慕山面上多了几分愧疚:“母亲,是我不好,让您担心了。”
他扫了一圈,看向云蔓青:“你怎么一个人出来,把贵客留在偏厅?”
“贵客不是一个人。”云蔓青颇为无辜:“侯夫人好客,也深谙待客之道。”
“侯夫人带着大小姐去隔壁看望牧先生了,就在您回来之前。”
云慕山闻言大怒:“什么,刚才怎么没说?”
云蔓青满是犹豫:“您也没问啊,再说侯府只是招待客人,也没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什么都说,侯夫人还以为我专门给您告状,又要闹出不愉快。”
“哼,你懂什么?”云慕山说着,拔腿就往隔壁偏厅去。
老夫人一头雾水,看看云蔓青,又看向云慕山离开的方向:“你父亲这又是发的什么脾气?”
“不知道。”云蔓青停顿一瞬,面上多了几分笑意:“或许,是着急看到侯夫人吧。”
老夫人可不相信,因为周淑文接二连三的腌臜手段,云慕山跟周淑文已经成了怨偶。
要不是右相府的门楣在那儿,以老夫人对儿子的了解,只怕他早就休妻了!
这种情况下,还谈什么着急相见?
云蔓青也没继续说,走到牧亭之身边坐下。
她撩起围帽上的轻纱喝茶,视线自然而然上扬,对上牧亭之探究的视线。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说话。
可只需要一个眼神,彼此也就懂了对方的意思。
无事,且顺利。
牧亭之这才放心。
他安心的喝着茶,还帮云蔓青和重新斟满。
一墙之隔的偏厅,云慕山带着怒意推开门,恰好看到周淑文泛红的眼睛,以及牧弛投在周淑文身上心疼的视线。
他差点失控。
碍于牧弛的身份不是他能得罪的起,又转而按下了勃发的怒意:“你们在干什么?”
周淑文吓了一跳,赶紧回头。
牧弛挑了挑眉,没说话。
坐在两人中间的云柔嘉连忙起身:“父亲,您怎么来了?”
云慕山扫了眼云柔嘉,哼道:“你是府上大小姐,你母亲又是侯夫人,怎么单独跟贵客待在偏厅?”
“侯府的待客之道,可不是这样,传出去叫人以为侯府一点儿教养都没有。”
他声音发沉,云柔嘉当然听得出其中怒火。
云柔嘉当即解释:“父亲误会了,本来我们是要回正厅的。”
“但我带着围帽,起身时没看到脚下,不小心崴脚了,才耽误了一点时间。”
“母亲心疼我的遭遇”
越解释,云慕山的脸色越黑,他打断道:“先回正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