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牧亭之之外,周淑文母女是最焦灼的。
糕点是她们送去的,确定不可能有问题!
可是偏偏牧弛真的痛的要死,还请了那么多大夫去,谁也没诊断出发病原因,只有云蔓青一人诊断出来了!
是什么引起的,还不是云蔓青一个人说了算?
这么多年没跟牧弛见面,加上云蔓青手段的确比她想象的还厉害,万一牧弛真的相信云蔓青的片面之词
轻敌了很多次,她们才会一败再败,成了如今寸步难行的局面。
万一连牧弛都被云蔓青给打动,岂不是彻底完了!
周淑文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越想越是着急,最终忍不住,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
老夫人心里紧张,被她冷不丁的动作吓了一跳,神色间越发不满了:“你做什么一惊一乍?”
“母亲。”周淑文忍着担心,小声道:“我有点小事想出去一趟。”
这里有外男,她这幅遮遮掩掩的态度,让老夫人误以为她要去茅房。
老夫人虽有不满,总不能禁止周淑文去:“快去快回!”
周淑文赶紧拉着云柔嘉出了门。
老夫人看着她们的背影,从鼻孔中长出一口气,不满完完全全挂在脸上——
这母女俩,也不知道又在谋划什么,去茅房都要一起!
她老了,这侯府她是把控不住了,云慕山心思缥缈,最近尤其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到底在忙什么!
云庆出了那样的事,一时半会指望不上,以后多半也废了。
周淑文和云柔嘉母女就更不用说了,她们不给侯府添乱就阿弥陀佛了。
只有云蔓青一人,不仅有本事还心思纯良,品性不错,手段也行。
这侯府,只怕要交给云蔓青一段时间。
如果和白家的联姻不能继续,那留下云蔓青也好,就以自个儿身子不适,想把这回来没多久的孙女再留一段时间。
周淑文完全不知道老夫人心里的想法,她带着云柔嘉往茅房的方向走了几步,确定没别人,立刻停了下来。
“母亲,怎么了?”云柔嘉对她忽然间的反应莫名其妙:“是不是想到对付云蔓青的主意了?”
周淑文抿着嘴:“哪里有功夫想对付她,目前是要想办法进去偏厅,你去端一壶茶来,我们送去!”
云柔嘉张了张嘴:“我刚才担忧,您说不必要多余的担心,相信牧弛会偏向您,怎么忽然间要去偏厅?”
周淑文恼羞,冷笑了一声:“我仔细想了想云蔓青的举动,她不对劲,我担心她巧舌如簧,改变牧弛的想法。”
“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云柔嘉立刻让丫鬟倒茶过来,两人等了等,悄悄避开主厅的视线,推开了偏厅的门。
云蔓青和牧弛已经相互试探完了,正打算去正厅。
她们母女进来,两人停下了动作。
“侯夫人?”云蔓青围帽下的眼眨了眨,看看周淑文又看看牧弛:“您这是来叙旧的?”
周淑文立刻呵了一声:“休要胡说,我想着牧先生是客,跟你在偏厅单独坐着,没伺候的人,连茶水都喝不了一口。”
云蔓青看向她手中的茶壶,嗯了一声:“侯夫人考虑的真周道。”
“那我就不耽误你们叙旧了,先一步去跟祖母汇报情况。”
周淑文也跟着要走:“既然你们谈话完了,我也没必要多此一举。”
云柔嘉却身子一歪,惊呼一声。
“怎么了?”周淑文连忙问。
“崴到脚了。”云柔嘉声音带着哭腔:“不碍事,但得稍微缓一缓。”
云蔓青已经踏出了偏厅的门,对这种浅显的手段完全不屑一顾。
云柔嘉真的是越来越蠢了,云慕山一直疑心周淑文和牧弛早年有旧情,所以才将周淑文禁足。
现在云柔嘉却主动制造机会让他们二人相聚,啧啧啧,不知道云慕山知道,会不会打死她。
好巧不巧,云慕山真的回来了!
云蔓青刚走出偏厅,就看到云慕山大步流星的往正厅走。
想来,他也接到消息,知道牧弛再度来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