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蔓青收拾好桌上的东西,一一登记过后,才有空搭理牧亭之。
两人面对面坐着,隔着小张桌子,云蔓青将自己熬的安神茶递给他一杯:“我还没问呢,事情如何了?”
“也算及时,我的人赶去时,已经有人下了先手。”牧亭之正色道:“不用猜,就是牧弛的人。”
“到底是锦州境内,牧弛身份再高也是外边来的,我让陆家的人出面把人转移了。”
“牧弛明显要把那几个人灭口。”云蔓青冷笑:“手段简单粗暴,打算帮周淑文把这个事儿给圆了。”
“但我以身入局,怎么可能让周淑文轻易逃脱,不仅是周淑文,就连牧弛,这一次也要一并拉下水!”
牧亭之神色略显诧异,一瞬过后,他摇头道:“最好先别牵连牧弛。”
“他背后是整个肃王府,肃王在江南多年,关系错综复杂,此番定是有备而来。”
“要想查清楚,还得从牧弛身上往下查!”
云蔓青眨眨眼,笑得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我不是说了吗,我有办法的!”
看着她古灵精怪的样子,牧亭之无奈的摇了摇头:“别乱来。”
“当然不会乱来!”云蔓青笑道:“算着时间,牧弛应该快来了。”
静淑苑,云柔嘉正在跟周淑文汇报客栈的事。
不等说完,周淑文的手啪的一声落在桌上,狠狠拍了几下:“贱人,云蔓青这死贱人,为何哪儿都有她?!”
“还有,牧弛正是壮年,身强体健,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中毒,还是什么食物相克引起的。”
“好巧不巧,那碟子糕点还是你带去的,云蔓青那贱人分明是想让牧弛恨你!”
云柔嘉的脸瞬间变了色,她还真没想到这一层:“母亲,怎么办啊,蔓青妹妹是真的邪门。”
“我去客栈找牧先生,她应该不可能知道才对,可不论是我中巴豆,还是云庆对她的算计,亦或者这一次,她都像能未卜先知!”
“我有点怕,还担心这么下去,不论我们做什么都会被她阻拦”
周淑文咬着牙,对云柔嘉话里的疑问,同样感到不解。
她恨恨问:“雁归村的人呢,距离又不算远,怎么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还没到?”
“刚接到的消息。”云柔嘉小声道:“他们一行人在路上耽搁了几次,不太顺利。”
“现在已经到了城外,从传信耽搁的时间来看,多半今晚能到,最迟明早。”
周淑文嗯了一声:“那就好,等他们到了,先对好说辞,一定要将她的身份坐实!”
云柔嘉点头:“我明白的。”
周淑文按了按气的发昏的脑袋:“你走之前,牧弛是什么态度?”
“看不太出来,像是没生气,但语气有点儿硬。”云柔嘉忐忑道:“要不要我再去解释几句?”
“不用,牧弛知道我的处境,他会帮我想办法的。”周淑文长出一口气:“云蔓青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如云蔓青和周淑文所料,牧弛夜幕降临的时候,再度带着礼物登了侯府大门。
云慕山并没在家,他出去查云庆和云家几姐妹的事了。
老夫人身子不好,撑着病体带着一群人接待。
“老夫人不用多礼。”牧弛面容比之前来,多了些许亲和:“本不该同一日来府上多次叨扰。”
“但我忽遇怪病,好在恰好遇到云二小姐,她仗义出手我才能好转,特意前来道谢。”
老夫人憔悴的神色在听到他的话后明显一亮:“您何必多礼,之前就送了谢礼过来。”
“蔓青这孩子医术不错,能救人也算她的功德。”
“是啊。”牧弛顺着老夫人的话朝云蔓青看去:“不知道方不方便私下跟二小姐说几句话?”
云蔓青一直在观察牧弛。
云慕山不在家,老夫人为了待客,放了周淑文出来。
从牧弛踏进侯府大门开始,周淑文明显压抑着兴奋和激动,眼眶红了又红。
而牧弛,只扫了周淑文一眼,面色从容淡定。
他来,真的是为了感谢自个儿?
云蔓青显然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