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慕山烦躁不堪,恨不得直接把云瑶儿杀了,免得传出谣言。
但,听到云瑶儿最后一句话,他还是忍了又忍,问:“陆兆勤给你下药了?”
“不一定是陆公子。”云瑶儿低着头,身子因为害怕而颤抖着,声音更是颤抖的不成样子:“我们自己桌席上的酒水,喝了让人浑身发热。”
“我以为自己是不胜酒力,所以白公子提议出去找蔓青姐姐和轻舞姐姐的时候,我主动腰求跟着出去,就是想吹吹风,散散酒气。”
“没想到白公子遇到了陆公子,陆公子热情,非要我跟白公子一起去雅间喝一杯。”
“之后”云瑶儿抿了抿嘴:“我记不太清了,只隐约记得我要走,陆公子拦着不放。”
“是我强行跑出去的,后来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再醒来,就是和陆公子躺在一起”
云慕山的手狠狠落在桌上。
云瑶儿吓得一颤,哭出了声:“大伯,我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隐瞒!”
事已至此,云慕山关心的不是云瑶儿,他更在意云瑶儿说的酒水问题:“你刚才说的酒,只有你一个人喝过?”
云瑶儿一顿,抽抽搭搭的垂下眼眸,看上去像是在思考。
酒水当然有问题!
不仅她知道,云轻舞和云玲儿也知道,本来那晚的相亲宴,就是给云蔓青准备的身败名裂局!
她们姐妹跟着去的目的,就是让云蔓青多喝点酒,给云庆作无关的证明。
当然,那有问题的酒水只有云蔓青一个人喝了,其他人都没有碰过。
云瑶儿是不敢说出事实的,云慕山如此震怒,要知道他们联手算计云蔓青,还不得打死他们?
再说,云庆也出了那档子丑闻,如果让云慕山知道药的存在,再嫁祸给云蔓青,云慕山或许会为了云庆和云家脸面,处置云蔓青!
云瑶儿面上慌张,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
她连连摇头:“我仔细想了一下,实在记不清楚,只记得我和云庆哥哥都喝过,其他人我想不起来。”
云慕山脸色再度变了变。
难道这其中,还有内情?
看来得再去看一看云庆那逆子!
他脸色黑沉的厉害,一言不发。
其他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做声。
良久后,云慕山起身道:“今日开始,你们两家人不得外出,等这件事尘埃落定再说。”
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几眼,视线落在云轻舞身上:“你呢,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云轻舞吓得发抖,避开他锐利的视线:“大,大伯,我没,没有。”
又着急解释:“那晚我一开始就陪着蔓青姐姐出去透气了,根本不知道后来的事。”
云慕山眯了眯眼:“你陪蔓青离开宴席,她中了毒先一步从华容酒楼出来,那你呢?”
他越说,越是怀疑,索性转回身:“你去哪儿了?”
云轻舞知道瞒不过云慕山,结结巴巴解释:“我,我被蔓青姐姐退下华容酒楼后面的河里,被好心人所救。”
“不过我落水后就昏迷了,再醒来,已经被人送回了侯府门口”
云慕山脸色又沉了沉——果然,白继然说的都是实话!
他还得叫人仔细去查一查那晚的事!
云庆,云蔓青,云轻舞,云瑶儿都出了事,明显有某种别人不知道的阴谋在里面!
他顾不得计较救云轻舞的人是谁,直接拂袖而去。
采芳院内,云蔓青正在炮制药材,下人领着白继然兄妹进来了。
白望舒看到云蔓青,立刻扑上前:“蔓青姐姐,听说你身子抱恙,如何了?”
他们兄妹在前院跟云慕山说了几句话,云蔓青早就预料他们会来看她,提前戴好了围帽。
闻言,她叹了一声,无奈道:“那晚跟你们相识我很开心,喝酒的时候也没注意,没想到遇到了毒。”
“我自己会医术,配制了解药,不过那毒的后劲儿大,害我长了一脸疹子,还得两日才会恢复。”
“其他的,倒也没什么。”
白望舒既是心疼,也是诧异:“毒?怎么会这样呢,宴席上的菜肴酒水都是我和哥哥定的。”
“我们和华容酒楼无冤无仇,谁会下毒啊,况且我们其他人没事。”
这时,白继然走上前打招呼:“云二小姐。”
云蔓青颔首:“白公子。”
“今日来看你,正是因为你中毒的事。”白继然面上挂着愧疚,拱手道:“宴席当晚,是我不好。”
“我作为宴请东家,没能注意到不对劲,害的二小姐遭了此罪。”
云蔓青笑了笑:“白公子不需要自责,是我运气不好。”
“不是运气。”白继然叹了一声,看向周围伺候的婢子。
这样子,明显是有话要说,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云蔓青开口道:“白公子有话尽管直说,这些都是我的心腹,不会多嘴多舌。”
白继然这才低声道:“二小姐,我带着妹妹前来,正是想跟你说那晚的事。”
“当晚的事闹得太大了,我心里不安,所以派人仔仔细细查探,多方去打听,终于发现了端倪。”
说到这,他看向云蔓青的眼神,已然带了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