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蔓青和牧亭之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
良久之后,云蔓青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边走边查吧,我的猜想不一定是正确的。”
“只要牧弛跟云柔嘉和周淑文接触,就一定能顺藤摸瓜。”
牧亭之同意她的意见:“只能这样,从牧弛的态度看,他在锦州肯定不止留两三天。”
“为难的是他身边那几个其貌不扬,瞧着是跟班小厮的人,全都是以一等一的高手。”
“不论是我带来的人,还是紫韵风铃都不好接近,免得被他发现,打草惊蛇。”
“没关系。”云蔓青眨眨眼:“牧弛肯定还会去淮安侯府找我的。”
“你不会在药方里面动手脚了吧?”牧亭之诧异的瞧着她:“牧弛这人我不了解。”
“但肃王心狠手辣,能被他派遣出来的儿子绝对不是泛泛之辈,接连动手,一旦被发现,后患无穷啊!”
云蔓青摇头:“你想啊,牧弛都对我起了杀心了,肯定会进一步跟我接触。”
“加上他今日的怪病是我治好的,于情于理,也要送点谢礼上门。”
“而且这怪病还得反复几日,我的秘制毒药谁都不可能察觉,把脉是看不出异常的。”
“否则牧弛叫了那么多大夫,怎么一个也起不了作用?”
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中。
此时,药铺二楼,牧弛身上的疼已经彻底止住了。
他抬着胳膊,看着上面本来的淤青散去,眸中带着明显的诧异:“这云二小姐,还真有两把刷子。”
可惜再厉害,也即将是个死人。
如果她识时务,能为他所用,倒是可以考虑给一条活路。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
所以站在一旁的云柔嘉听到他的话后,脸色几乎是骤然变了。
果然如此,这个云蔓青,就像是天生克她来的!
不论是侯府内还是侯府外,只要遇到云蔓青,准没有好处!
就连牧弛,仅仅一面之缘,连云蔓青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竟然先夸上了,欣赏的语气呼之欲出。
这么下去,她岂不是连刚到手的靠山也没了?
云柔嘉想到这,往前一步,动作略显迟疑。
牧弛余光扫到她粉色的衣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在,他清清嗓子:“你要是没别的事就先回去吧。”
“我刚才的样子你看到了,今儿也没说话的心思,若有事,改日再说。”
云柔嘉咬着嘴唇面露迟疑,但想到自己戴着围帽,牧弛看不清楚,索性嗫嚅着开口了:“我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牧弛三十好几岁了,哪里听不出来这话里的弦外之音?
他眉头瞬间紧蹙,说话的语气沉了沉:“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在我跟前不用遮遮掩掩。”
“嗯”云柔嘉犹犹豫豫,小声道:“您可能不了解云蔓青,她这人锱铢必较,手段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