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胎记,双鱼玉佩,当年他找人帮周淑文换到手中的孩子!
可,怎么还活着?
按照周淑文的意思,孩子“走失”之后,立刻会被人弄死。
那么小的孩子,一阵风吹来都可能导致风寒,死亡太正常了,所以后面他并没有跟着处理这件事。
她居然命大,没死不说,还练就一身医术?
牧弛眼底有杀意一闪而逝。
但很快,那股下意识的杀意被他收敛,换做了意思清浅的笑意。
云蔓青就站在一侧,她带着目的而来,自然会仔细观察。
因此,她并未错过牧弛眼中的杀意。
同时心里多了一重疑惑。
不,是几重疑惑。
牧弛和周淑文云柔嘉母女的关系显然非比寻常,他的杀意,也是因为她们母女吗?
算着牧弛发病的时间,云柔嘉找到他,说清楚周淑文的处境以及她的委屈也需要一段时间。
牧弛怎么会在短时间内,就动了杀心,还是在云蔓青刚刚救了他之后?
就算起杀心,也会在见到她之后就有,完全没必要问东问西,从她走失到找回的原因事无巨细。
这不像是对一个仇人该有的态度。
那杀意,也是在他问清楚后才有的!
云蔓青垂下眼眸,心里多了一个猜测——或许当年换孩子的事,跟牧弛也有关!
她把方子递给牧弛,不动声色的继续:“您瞧瞧药方有没有问题。”
“我不懂,交给外边的大夫。”牧弛收回心思,抬眸打量着她:“我和你母亲也算旧相识。”
“你把帽子挪开,我瞧瞧你眉眼和你母亲像不像?”
云蔓青没动:“您是贵人,我面上长了不少红疹子,担心吓到您,还是不了吧。”
“我还有别的事,先告退了,如果您有其他症状,可以去淮安侯府找我。”
牧弛没有阻拦。
她刚走出门,屋外等着的一群人鱼贯而入,有关心牧弛身子的,也有关心药方的。
云柔嘉走在最后,经过云蔓青的时候,狠狠撞了她一下。
云蔓青停下脚步,侧头看她:“你脸上的脓包跑到你脑子里去了,走路都走不好?”
“你!”云柔嘉气的要死:“你少得意,我们俩的事,没完!”
说着,撞开云蔓青匆匆进屋。
真是被脓包毒到了脑子!
云蔓青将那些统统抛在脑后,视线落在一旁的牧亭之身上。
牧亭之拉着她快步下楼:“如何?”
“出去再说。”云蔓青低声道:“这里人太多了。”
两人回到了华容酒楼的雅间。
云蔓青把她的所见所闻以及猜想一一告知,牧亭之却疑惑:“从你的年龄推断,当年周淑文生子后,他应该随着肃王在江南。”
云蔓青喝了一口茶,笑道:“他有手有脚,不是可以走吗?”
“肃王去封地后,曾经上奏自请,他和子孙后代,无圣上召唤绝不会回皇城!”牧亭之蹙眉道。
“不然你以为我见到牧弛,为何那么疑惑?”
这个上奏,先帝并未明着答应,但那封自请的奏折至今还摆在乾清殿后面的柜子里。
牧弛忽然间奉肃王的命令回来,本来就是一件值得怀疑的事情。
如果云柔嘉的身份真的跟他有关,那就意味着多年前他也曾擅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