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慕山和周淑文夫妻多年,不仅周淑文对他了如指掌,他同样了解周淑文的性子。
话说到这份上,再往下追问,周淑文翻来覆去也只会有这套说辞。
问不出来,他索性不追问了,只沉声道:“你要去见牧弛,我随你一起。”
周淑文奇怪的看着他,直接否认了他的猜想:“我从未说过要去见牧弛。”
“我听到了。”云慕山咬着牙,恨恨道:“你要换衣裳和首饰!”
“越遮掩,越不清白,周淑文,你是不是真的跟牧弛之间有旧情?!”
周淑文哼了一声:“侯爷听错了,我要翠兰找衣裳首饰换,是要体面点去官府。”
她话里带着明显的嘲讽和不屑:“侯爷,要我提醒你吗,官府的人在外边等着抓我。”
“我是侯府主母,侯府护不住我,我总要维护点自己的脸面,至少穿戴上别让人家小瞧了!”
云慕山也冷笑了起来:“既然你都知道牧弛来过,也该知道他为了你做了什么。”
“官府的人已经散了,他还说后续他会处置稳妥,你难道不清楚?”
“不清楚。”周淑文顿了顿,抬眸睨着他,阴阳怪气道:“我在内院,哪里知道前院发生了什么?”
又笑道:“原来官府上门,并不是真的没办法避开啊?”
“牧弛不是锦州的人都能做到,侯爷你呢?”
“我!”云慕山脸色憋得铁青,气的一巴掌狠狠拍在桌上:“周淑文,你少混肴视听。”
“是你自己有问题在前,让人抓了把柄不放,不反思就算了,还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休想!”
周淑文脸上的笑意也冷了下来:“我没必要亲自去收买地痞,对方却抓着我不放,一口咬定是我。”
“梅娘自己承认一切都是她做的,那些地痞毫不买账,难道侯爷真的没怀疑过,是有人买通那些地痞要对付我?”
“还是说,侯爷什么都知道,但你不在意我的名声,也不在意我的生死?”
云慕山蹙着眉,瞧着她的目光里尽是不耐烦:“你少上纲上线,我只是依法办事。”
“牧弛的确暂时帮了你,但你别忘了我们府上还住着皇孙殿下,皇孙正直,岂会让这种徇私舞弊的事在眼皮子底下酝酿?”
“他们叔侄俩已经公然放了狠话,皇孙会阻拦牧弛对官府的干涉,你的案子迟早会重启。”
“有句话你说的没错,牧弛不是锦州的人,他奉父命给圣上献宝,耽搁不起多少天。”
“他一走,官府自然会继续追查,你躲得过吗,换句话说,你既然清白,又何惧调查?”
周淑文抿着嘴,没有回话。
她不是真的要跟云慕山争执,只是一腔不甘和愤怒总要发泄,两人是论不出对错的。
“那就等着吧。”周淑文坐回椅子上,别开脸不看他:“官府的人再来,我自会证明清白。”
看到她这幅样子,云慕山气不打一处来。
惹上麻烦的是她,她倒是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哼,你好自为之!”云慕山气的拂袖而去,临走时还吩咐小厮看守静淑苑,没他的允许,不准周淑文踏出院门一步。
“你太过分了!”周淑文咬着牙,亦气的浑身发抖:“凭什么把我软禁在这儿?”
“等牧弛走了,你就能出来了。”云慕山冷冷的盯着她:“侯府已经因你几番丢人,我不可能再让你再抹黑侯府。”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周淑文气的直接用茶碗砸了过去。
云慕山早就离开,那个无辜的茶碗,更多的是宣泄周淑文心里的不满和怒意。
翠兰弱弱上前收拾碎片,低声问:“现在怎么办,侯爷这样子,分明是疑心您和牧公子。”
“你把柔嘉给我叫来。”周淑文按着眉心:“他只禁足了我,并未说不让别人出入。”
“柔嘉是我的亲女儿,她代替我去见牧弛也是一样的!”
侯府的事太乱了,云柔嘉自己又是一身毛病,脸颊上的脓包遍布,这几日她连镜子都不敢照了。
周淑文的话传来时,云柔嘉有几分诧异:“母亲真的跟肃王府的人有关系?”
她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肃王的儿子,是世子和皇孙的叔辈,他是不是能压住这两个人呢?”
“看来,是天助我也!”
她就知道,自己的人生绝对不会和现在一样一直困在阴霾中!
老天爷还是偏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