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亭之嘴上说得罪了，面上的笑意却丝毫不曾收敛。
牧弛见状，面色一点点沉了。
他隔着几个人瞧着牧亭之，牧亭之丝毫不惧，跟他视线相对。
牧弛冷笑了一声：“你这意思，非要拆我的台了？”
“不是拆台。”牧亭之语气淡淡，纠正牧弛的说法：“皇祖父曾说，天子犯法于庶民同罪，不可徇私。”
“三叔难道不听皇祖父的话，想要违逆？”
从进门就端着尊贵的牧弛，面上出现了些许的不悦，以及事情失控后的微怒。
但也只是一瞬，他就收敛了情绪：“这话可不能乱说，不管是我还是家父，对圣上的话定是恭敬顺从，绝无二心。”
“那就是了。”牧亭之掸去衣裳上不存在的灰尘，笑道：“三叔不是锦州官员，这件事如何决断，还是让官府秉公查证，按照律法处置为好。”
牧弛没说话，眼底的阴鸷一点点增多。
他没有回应牧亭之的话，转而看向云慕山：“侯夫人呢？”
云慕山正愣着，闻言赶紧道：“内子身子有些不适，在内院休息。”
“看来今日是见不到侯夫人了。”牧弛起身：“我在锦州会停留几日，就住在临街最大的客栈。”
“等侯夫人醒了，劳烦侯爷转达。”
云慕山微微颔首：“好，您既来了，府上略备宴席，为您接风洗尘吧。”
“不用了，我还有别的事处理。”牧弛说着，视线若有若无的扫过牧亭之。
“何况侯府的人多，我也不好叨扰。”
云慕山也只是客套一番。
侯府现在既住着瑞王府世子又有皇孙殿下在，再来一个肃王三子，那他真要一个头两个大了。
云慕山起身送牧弛，留下一屋子人沉默着。
“看来好戏只能到这儿了。”云蔓青有些惋惜：“回去吧。”
“没事。”牧亭之跟她一起往采芳院走：“他既然说在这儿还得留几日，那好戏就断不了。”
“你说，他会怎么解决这件事？”
云蔓青歪头一笑：“他说的够清楚，要以强势的手段，看来那几个地痞，要被灭口了。”
“我们得抢先一步。”牧亭之说着，吩咐身边的满月：“派几个人盯着官府的动静。”
“一旦有人想去大狱里灭口，直接抓活的。”
前厅的事，很快传到了后院。
牧疏白全都是疑惑：“肃王三子牧弛？他回皇城却专门来锦州看侯夫人？他跟侯夫人是旧相识？”
猎鹰应声：“他亲口说的，应该是这样。”
“你不觉得奇怪吗？”牧疏白拨弄着手边的茶盏：“肃王很久以前就去云游，后来直接去江南封地，多年来不曾入皇城。”
“皇祖父年迈，越发忌惮其他兄弟，肃王为何在这个时机要儿子回皇城？”
“您怀疑，肃王三子是有目的的？”猎鹰听不懂他的暗语。
牧疏白点头，眉目间闪过一丝不解：“只是，肃王从前在皇城的宅子，并不在右相府旁边。”
“这牧弛，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