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肃王府的人,云暮山起身相迎,拱手道:“不知贵客降临,有失远迎。”
“我没有帖子,不请自来,侯爷无需多礼。”那人面上挂着浅笑,举手投足间尽显修养:“我乃肃王府三子牧弛。”
“本是奉父命去皇城给圣上献礼,得知路上要经过锦州,所以绕过来瞧瞧故人。”
来人竟是肃王的第三子!
云慕山张了张嘴,看着牧弛拱手:“原来是肃王公子,失敬。”
同时又好奇:“敢问您口中的故人是”
“淮安侯夫人。”牧弛顿了顿,笑道:“我曾在皇城住过一段时间,府邸就在右相府隔壁。”
“因此和右相府的淑文小姐相识,不过后来去了江南,跟她渐渐断了来往。”
云慕山微微拧眉,旋即又笑道:“原来您认识内子?”
“是啊,儿时的玩伴。”牧弛说起来颇为感慨:“一晃,得有十几年没见过了。”
“从前右相府对我多有照拂,淑文小姐的母亲还曾救过我一次。”
“不知道侯府可否方便,让我见一见侯夫人?”
云慕山有瞬间的怔神。
他刚训斥了周淑文,而且府外就有官府的人等着,这要是被牧弛知道
云慕山清了清嗓子,试探着问:“您在门口没见到官府的人吗?”
“见到了。”牧弛那双丹凤眼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奇怪:“等待侯府通传的时间,我的人还多嘴问了一句。”
说到这,他轻轻啧了一声,话里带着明显的不满:“照理说,淮安侯府祖上在皇城也有一席之地,算得上大户了。”
“怎么到锦州沦落的如此狼狈,官府的人还能闹上门抓侯府主母?”
云慕山神色讪讪,赶紧辩解:“让您看笑话了,实在是因为内子涉及”
话没说完,牧弛就冷哼着打断:“高门大户最在乎的就是脸面。”
“不管涉及什么,也不管事情真假,至少要私下解决,摆在明面上叫人看了笑话,像什么样子?”
说着,他话锋一转:“况且,我和侯夫人一起长大,对她的性子也算了解。”
“那样温婉懂事的女子,怎么会收买地痞害人,我看是有人陷害才对吧?”
云慕山不敢应声,额间有些许的冷汗下来。
他擦了一把汗,小声道:“这件事人证物证都在,侯府也曾想要捂着过。”
“但事情闹去了官府,很快全城皆知,再想息事宁人就没那么简单了。”
牧弛把玩着茶杯,并没有喝茶的意思,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嘲。
他哼了哼,沉声道:“这件事我已经解决了,不会再有人追究。”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绝对的权利面前,谁都要给面子。
何况这不是皇城,而是锦州,官大一级压死人,他是肃王的儿子,说的话官府岂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