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牧亭之还在,云蔓青有瞬间的诧异。
她随意的坐在牧亭之对面:“皇孙殿下没跟着去前厅看戏,我还以为你回玉兰苑休息了。”
“这不是在你屋子里躲清闲,顺便等着听你传回来的消息?”牧亭之在桌前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看到她也坐下,又自然的给她添了一杯:“回来的正好,你这雪山银针香味不错,刚出第二道汤,尝尝。”
云蔓青接过茶水抿了一口:“殿下泡茶的手法不错,茶叶的清香全被激发出来,带着恰到好处的味道。”
“那是当然。”牧亭之说起来十分感慨:“我父皇沏茶的手法便是一绝,还曾得了皇祖父赐名茶仙。”
“这些东西都是他手把手教的,自然不会差,可惜,他不能亲口品尝我的手艺。”
云蔓青看着他,轻叹了一声:“如果太子殿下在天之灵,看到你能用他教导的东西活的很好,肯定也高兴。”
“殿下既然已经从那些不好的情绪中跳脱出来,就不要被继续束缚。”
牧亭之知道她的意思,举起茶杯啜了一口:“父皇病了多时,起初我的确惶恐不解。”
“我也曾担心他离开后剩下我一个人,可渐渐如你所言,我已经习惯了。”
“希望我不会让他失望。”
云蔓青放下茶杯,笃定道:“肯定不会,殿下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牧亭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放下茶杯问:“情况如何?”
“还行。”云蔓青知道他不想说,顺着他的话往下:“一切尚在掌控中。”
“下一步呢?”牧亭之给她将茶续上:“是不是打算把吴氏母子引到明面上?”
云蔓青点头:“正是如此,侯府所有人都想坐山观虎斗,就看最终谁能坐稳那座山。”
“我才是你。”牧亭之笑道:“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云蔓青品尝着茶的清香,舒服的眯起眼睛:“殿下猜猜,现在最着急的是谁?”
“云庆?”牧亭之想了想:“周淑文和云柔嘉应该也是着急的。”
“你忘了最重要的人。”云蔓青眨眨眼,像只狡猾的小狐狸:“牧疏白这些天安静的几乎查无此人。”
“你说,侯府乱成一锅粥,云柔嘉和云庆接连出事,他会如何?”
提起牧疏白,牧亭之的眼睛瞬间眯起:“我离开锦州后,一直派人盯着他。”
“他跟陆家的人接触颇多,且白家的人也早就是瑞王府的入幕之宾,他到现在还留在锦州,绝对不是为了侯府一家。”
“他更多的,是在谋划怎么把陆家收入囊中!”
云蔓青勾了勾嘴角:“有陆驸马和陆世子在,这点只怕困难。”
“陆家表面看着一团和气,内里已经斗起来了。”牧亭之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
他只叮嘱道:“牧疏白这人为了目的不折手段,你要小心点,别被他给蛊惑了。”
“当然不会!”云蔓青脸上划过一抹不屑:“他人品不行,白送给我都不要。”
“何况。”她说着,视线望向牧亭之,眼底带着尚未消散的狡黠:“珠玉在前,我岂能被钻块吸引?”
她直勾勾的盯着他,光明正大的打量。
隔几日不见,牧亭之那张脸依旧动人心魄,人前如静水沉玉,对着她却有笑脸,似三月的暖阳。
这种感觉,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