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蔓青从软塌边起身,走到老夫人跟前,轻声道:“祖母,我觉得夫人和柔嘉姐姐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老夫人听到她也这么说,本就蹙着的眉头更紧了:“她们唯恐天下不乱,胡言乱语,怎么你也跟着胡思乱想?”
“按照她们的猜想,庆儿因为挡了别人的道,这才有今晚的种种。”
“可那个别人是谁呢,我们淮安侯府除了他压根没有第二个男孙,这不就前后矛盾了吗?”
“祖母,您想啊。”云蔓青不慌不忙,顺势坐在老夫人跟前:“云庆弟弟回来也有这么些时日了。”
“他寻常都在府上不曾外出,偶尔也会和好友小聚,分明曾经也有不少机会被害,可对方没有任何动静。”
“相安无事这么久,咱们和白家的相亲宴至关重要,对方选择了这个时机出手,能笃定的是,对方不在侯府内而是在府外。”
老夫人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她脸色发沉,心里隐约有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
云蔓青观察着她的脸色,继续道:“那人无法在侯府对付庆儿弟弟,又通过我们不知道的办法,提前得知了这一次的相亲宴会,在华容酒楼提前部署陷阱!”
“对方的目的,就是要云庆弟弟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看到最不堪的一面,让他身败名裂。”
“当然,或许也有搅合白家和侯府联姻的想法,总之幕后之人居心叵测,绝对不是善类。”
“事情已经这样了,无法挽回,我们要提前警戒,早日把那人揪出来,才能一劳永逸!”
老夫人仔细分析着云蔓青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她的视线落在云蔓青满是红疹的脸上,神色逐渐凝重:“就算如你所言,庆儿会碍着谁的势呢?”
云蔓青摇头:“咱们也都别胡思乱想了,您不是让人出去调查了吗,我相信很快就有结果的。”
老夫人按了按眉心,颇为烦躁和不安:“侯府这段时间真是不太平,几个孩子接连出事。”
“柔嘉还没好,你和庆儿又成了这样,真是流年不利,我改日得去庙里拜一拜,求菩萨保佑你们一个个平安无事。”
周淑文和云柔嘉互相看了眼。
她们没想到,云蔓青竟然会主动站出来帮她们说话。
奇怪的同时,两人心里也满是戒备。
她们担心云蔓青发现了什么,故意这么说!
但眼下,她们也没法拿出什么证据,只能先按兵不动。
反正,老夫人已经起了疑心,查到吴氏母子是早晚的事。
趁着这段时间,他们制造点证据,把华容酒楼的事嫁祸给吴氏,不就天衣无缝了吗?
哼,尚未进门就敢以如此歹毒的手段对付云家的孩子,牵连侯府的名声,老夫人能让吴氏母子进门?
周淑文心下得意,视线扫过其他人,注意到云慕山的脸色,从一开始的黑沉变得古怪起来。
云慕山一直没说话,他将祖孙几人的对话听在耳中,脑中闪过吴氏母子的样子。
不可能!
他心里是否认这个猜想的,吴氏温柔懂事,这些年甘愿在外边当见不得光的外室,不争不抢,满眼满心都是他。
他们的儿子还小,就更不可能有这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