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望舒越发好奇:“我还没去过乡下,姐姐能不能说一说都是什么样子的啊?”
云蔓青正欲开口,白继然轻声打断:“望舒,别胡闹。”
“我是真的好奇嘛。”白望舒嘟着嘴:“我听说乡下有很多萤火虫,夏日的晚上还能听到青蛙的声音。”
“听着都好快乐,咱们锦州从来就没见到这些,爹娘也不准我出去”
“下次。”白继然微微蹙眉,示意白望舒别继续往下追问。
又朝云蔓青解释:“我这妹妹被家里惯坏了,在人情世故上过于天真。”
“还请云二小姐别介意,她不是故意提起那些从前。”
云蔓青摇头:“白公子不用这般谨慎,我的过往便是如此,长在乡下,跟花草树木飞鸟虫鱼为伴。”
“若没有那些经历,也不会有现在的我,哪怕是错误的决定,我也很感激之前的经历。”
如果说之前,白继然是因为那些或好或坏的传言对云蔓青感兴趣,那现在,他已经对她刮目相看了。
很少有内宅千金小姐能和她一样洒脱自然,不避开不好的从前。
或者说,那些从前对她而言只是来时的路,并非难以启齿的曾经。
白继然看云蔓青的目光几经变化,从探究化作欣赏。
一旁作陪的云轻舞和云瑶儿都看出来了。
云瑶儿捏紧手中的帕子,压着眼底的嫉恨,差点涌出来。
这云蔓青到底在装什么啊?
她要是不在乎过往,何必跟着侯府的人来锦州,又何必救下柳夫人和皇孙,闹得沸沸扬扬,继续呆在乡下呗!
装!
为何让白公子感兴趣,这些鬼话都说出来了!
白公子一表人才,瞧着也是见识广泛的,怎么真被这虚伪的女人给唬住了?
云瑶儿想到这儿,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姐姐太难了。”
“听闻你之前在的村子偏远,都说穷乡恶水出刁民,还经历了荒年,能侥幸存活已经是不容易了。”
“刚回到侯府的时候闹了不少笑话,一步步学习,才有现在名动锦州的云二小姐。”
她声音里带着哽咽,真真切切:“换做旁人,对那些曾经避之不及,蔓青姐姐不同。”
“难怪老夫人让我们以姐姐为榜样,姐姐这胸怀的确异于常人。”
白继然没从这番话里听出不妥,跟着叹道:“是啊,真的不容易。”
“云二小姐,你放心,以后不管是朋友还是别的身份,我都会照顾你。”
云蔓青借着喝茶的动作掩住眼底的讽刺——云瑶儿坐不住了!
这才开始呢!
恰好此时,云庆将酒水带了上来。
气氛再度热闹起来。
云瑶儿主动给云蔓青倒酒。
她紧挨着云蔓青坐,正好方便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