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失态,赵如意赶紧哂笑着垂下眼眸:“二小姐,您这猜想真是大胆,我可不敢回答。”
云蔓青隔着几步距离对她浅笑:“我刚才思来想去,觉得侯夫人的母亲忍心把林家姨母孤儿寡母赶走的理由,只能跟侯夫人有关了。”
“你作为侯夫人的心腹,出嫁前也是颇得她器重的,否则也不会作为陪嫁来锦州侯府。”
“难道,你真的什么也不知情?”
“真的。”赵姨娘避开她的审视,苦笑道:“这世道对女子何其苛刻,未婚私通,那是要浸猪笼的。”
“侯夫人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等惊天的祸端吧,何况右相最注重脸面,他不可能容得下这种事发生!”
云蔓青依旧笑着:“是吗,看来是我多虑了。”
赵姨娘抿了抿嘴,并未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只俯身行礼:“二小姐,妾身先告退了。”
看着她走远的身影,云蔓青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淡下来。
“被您猜中了?”紫韵从门口绕出来,饶有兴致的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所以,侯夫人真的跟那个吴公子有苟且!”
云蔓青点头:“上次我就觉得赵如意话没说全,今日总算诈出来了。”
“没想到啊,当年周淑文跟云慕山的一见钟情,不过是两人权衡利弊之下的别有所图。”
“可是,赵姨娘话里话外对侯夫人满是怨怼。”紫韵好奇:“为何她不直接拆穿侯夫人呢?”
“就算没有证据,说出来让侯爷去查,总能查到蛛丝马迹,一旦侯夫人因此失宠,她在侯府不就好过了?”
云蔓青饶有兴致拿起桌上的绣样:“你真的以为,她能在周淑文眼皮子底下生孩子,还活到现在的原因,只是因为她卑微服侍侯夫人?”
紫韵一愣,摇头道:“说来蹊跷,赵姨娘本来就是侯夫人的婢子,她成了姨娘也是奴婢,伺候主母是应该的。”
“是啊,你也这么认为。”云蔓青的手轻轻抚过赵如意绣过的地方,笑道:“可见,她手里必然能捏着让周淑文忌惮的把柄。”
“而这把柄,就是当年的事,此外,还有一个可能。”
紫韵想不到其中原因,好奇道:“还有什么?”
“赵如意曾是周淑文的心腹,你说主子出去私会,心腹会不清楚吗?”云蔓青侧头看向紫韵,调皮的眨眨眼。
紫韵恍然大悟:“所以,赵姨娘不是不敢拆穿侯夫人,而是她想以此自保。”
“她不敢完全告诉您的原因,也是这个!”
云蔓青点头:“赵如意心里纠结,她不敢明着说,却又想让我去查。”
“不管她什么打算,至少我们有眉目了,来,写信回给皇孙殿下。”
紫韵赶紧去磨墨:“皇孙殿下看到您的回信,必然会高兴的。”
云蔓青闻言挑眉:“为何这么说?”
“皇孙殿下牵挂着您啊!”紫韵如实道:“您没去过皇城,也不了解皇家的事。”
“其实自打太子出事,皇孙就过的很艰难,要防备叔伯的算计,还要担心被人暗算。”
“他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去管别人,寻常总是紧绷着,只有跟您在一起才能有放松的时候。”
“您是不知道,奴婢很久没见皇孙殿下笑得那么恣意的样子了,就是跟您在茶楼那次!”
“是吗?”云蔓青想到牧亭之那张亭亭清绝的脸,又想到他对她的纵容和支持,脸色微微一红。
尤其是初相识的场景,实在是
云蔓青一甩头,将心中的念头压下去:“或许,是因为我和皇孙有共同的敌人。”
“那可不同。”紫韵笑道:“皇孙殿下他,肯定动了春心!”
“你敢打趣我?”云蔓青故意板起脸:“还敢编排皇孙,等他再来锦州,我肯定要告状。”
“奴婢说的都是事实。”紫韵丝毫不害怕:“您就算告诉皇孙我也不怕。”
“什么皇孙?”朱红正好端着托盘进门,闻言奇怪道:“皇孙殿下不是走了吗?”
“没什么。”云蔓青瞧着她手中的东西,疑惑道:“你拿的是什么?”
“老夫人派人给您送的衣裳。”朱红说着,好奇道:“老夫人说了,打铁要趁热,您既然答应了,就要尽快去做。”
“今儿晚上在华容酒楼,您和白公子要见一见,让少爷和几位堂小姐作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