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偶然间跟花蕊表妹诉苦说起,她跟我出的主意,念在我是亲戚的份上,杨赖子并没要多少银子。”
“没要多少是多少?”老夫人蹙眉打断:“总要有个确定的数。”
“三百两银子。”梅娘咬着牙关。
云蔓青终于忍不住笑了。
她一笑,也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到她的身上。
周淑文不满的啧了一声:“云蔓青,你笑什么?”
“梅娘正在说呢,你打岔又是什么目的?”
云蔓青从轻笑一直到大笑,好一会儿才停下:“一个花房的女花匠,一年的俸禄加赏银不可能超过十两银子。”
“三百两需要你攒三十年,在你口中却成了没要多少银子,我就纳闷了,你是在侯府当花匠吗?”
一旁菱角忍不住插话:“二小姐回来到现在才领了几百两银子,这还包含老夫人的赏银。”
“难道老夫人给的二小姐的赏银,比你从别处领到的还少?”
梅娘瑟缩一下,嗫嚅道:“我,我的月银的确不多,但我的赏银真的很多。”
“之前侯夫人喜欢牡丹,我给种活了一种稀有的品种,侯夫人高兴之下赏了三百两银子。”
“我正是用那三百两银子去收买的人,老夫人和侯爷若不信,可以去查侯夫人名下的账!”
她如此笃定,老夫人一顿,给秀兰使了个眼色。
秀兰立刻带了几个人出去查证。
老夫人按着眉心,不悦的盯着梅娘:“你继续说。”
“奴婢要交代的都说完了。”梅娘垂下眼眸。
老夫人盯着她垂眸冷笑:“梅娘,你的话还是有漏洞,既然是你远亲表妹的相好,你也给了银子,那么那些人为何去官府自首?”
梅娘摇头:“或许是那些地痞流氓嫌银子少,所以想闹去官府,胁迫我多给银子。”
她说完,自己都苦笑了一声。
额间磕头磕出来的伤口不断渗出血珠,顺着眉毛往下,有一滴糊在眼前。
她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如现在看到的一样,血糊一片且没有未来。
闹剧看到这儿,云蔓青忍不住蹙起眉头——梅娘能说的如此笃定,看来早就收买好了人马。
不管是老夫人和云慕山的人去查,亦或者官府的人去查,绝对都查不出来。
云柔嘉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是通过牧疏白?
云蔓青脸色沉了沉。
周淑文观察几人的样子,心里忐忑不安,她握住云庆的手一再用力。
云庆实在是沉不住气,一片沉默中,他忍不住开口:“父亲,祖母,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
“是这个花房的女花匠居心不良,以母亲的名义收买人陷害蔓青姐姐,母亲跪了这么久,不如让她先起来吧。”
“不可!”老夫人呵斥道:“事关重大,侯府的清誉必须要维护住了,这件事也必须水落石出!”
“等我的人带回消息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