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院比之前更混乱了。
周淑文又哭又求,云庆跟在旁边和声一样,一会儿求老夫人一会儿指责云蔓青。
老夫人夹在其中头疼不已。
云蔓青则是作壁上观,不说话也不反驳。
云慕山进门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副令人头疼的场景。
他的视线从几人身上扫过,在云蔓青脸上停留一瞬,旋即呵斥周淑文母子:“都在景安院闹什么,老夫人不用休息吗?”
周淑文和云庆同时闭嘴,母子俩互相搀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云慕山见状,眼底露出些许厌恶。
他按耐住要发火的情绪给老夫人请安:“您身子好点了吗?”
老夫人环顾一周,面上挂着苦涩:“每日闹得不安生,我怎么好的起来?”
又问:“你最近忙的脚不沾地,究竟什么大事,让你连家中妻儿都不顾了?”
如果云慕山在内宅用点心,一碗水端平,不是任由周淑文胡闹,或许也不会到现在的局面!
老夫人话里带着明显的责备。
云慕山身子一顿,哂笑:“还不是因为那些事,您都知道啊,皇孙已经离开锦州了,只剩下瑞王世子。”
“若不趁机赶紧运转,下次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有如此时机,唉,我也为难。”
说着,他话锋一转,叹道:“您更为难,家长里短,什么都需要您来操持。”
“我也不想伸手。”老夫人满是无奈,说起来就觉得生气:“别人家的当家主母能独当一面,内宅的妾室子女,外边的人际往来,全都照顾到了。”
“你瞧瞧你娶的夫人,我不求她面面俱到,至少不能惹祸牵连侯府!”
云慕山赶紧赔罪:“母亲,都是我不好,疏忽了内宅。”
“淑文她性子骄纵了些,或许没有恶意,只是办坏了事。”
“你还为她说话?”老夫人狠狠瞪了云慕山一眼:“先前她苛待蔓青的事我就不说了,就说柳家的事。”
“她和柔嘉有错在前,柳夫人只说了几句,她竟然还跟人骂起来了,要不是看在蔓青的份上,柳家和勤王妃不可能放过侯府!”
老夫人说着,抚着心口顺气:“好,就说她是因为爱女心切而失去理智,所以在柳家门口失态,那后来呢?”
“哼,身为尊贵的侯府夫人,竟买凶害自己的亲女儿,一次不成又来第二次,真是让人开了眼!”
云慕山赶紧上前帮老夫人捶背,抚着后背安慰:“母亲别生气了,您身子本来就不好。”
“这件事我来处理,保准让您满意!”
儿子孝顺,老夫人好歹欣慰了些许。
但摆在眼前的困难,明显不是小事。
她摇头:“哼,便是小门户的手段,也不会如此浅显被人发现
,现在闹得锦州人人皆知,你打算怎么处理?”
“除了休妻,难道还有第二条路?”
休妻二字说出口,屋内顿时安静了。
周淑文没想到,老夫人竟然想到了最坏的那一步。
刚才老夫人话里话外,都不在说让她去寺庙住一阵子,怎么忽然间改口了?
被休了的女人,跟判处死刑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