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柔嘉打量着周淑文的脸色,担心她听到和青莲的对话,小心翼翼试探:“母亲,怎么了?”
“是不是夫子怪罪了,我这就进去跟她解释!”
周淑文赶紧拉着她的手,轻轻摇头:“她没说什么,只是”
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口。
她担心会刺激到云柔嘉,毕竟江影月对云蔓青的喜欢摆在明面上。
刚才她过去,正好看到江影月和云蔓青在说那块沉香木的事。
周淑文对沉香木不了解,可那等料子一眼就能看出价值不菲,竟然是江影月送给云蔓青的!
再看云柔嘉,她心里只剩下心酸。
如果没有云蔓青,江夫子说不定也会这么喜欢云柔嘉,现在说什么也迟了。
云蔓青珠玉在前,云柔嘉再好,江影月也看不见!
周淑文越不说理由,云柔嘉心里越是没底,惴惴不安问:“母亲,是不是我刚才的话惹怒江夫子了?”
“也不是。”周淑文轻叹一声。
江影月压根没把那小插曲放在心上,换句话说,她一点儿也不在乎云柔嘉如何!
而现在,云柔嘉心情不好身子也不好,不可能再去江夫子面前表现
一步错,步步错啊!
周淑文担心云柔嘉胡思乱想,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夫子体谅你大病初愈,让你好好休息。”
“明日开始学棋,你若是身子好就来,身子还是不舒服就先歇着。”
云柔嘉烦闷过后,心情逐渐平静了。
机会的确难得,尤其是她现在不占任何优势的情况下!
她看着周淑文尽量掩饰的失望,小声道:“我明日一定会认真跟着江夫子学棋。”
“母亲,您别不管我,我一定会打起精神,得到夫子喜欢的!”
周淑文见她如此可怜,又是心酸又是感慨,伸手摸着云柔嘉的黑发:“好孩子,你受苦了。”
“放心,我明日会让云庆陪着你过来,他是沈希文的弟子,算起来是江夫子的师弟呢。”
云柔嘉微微点头,懂事的搀扶着周淑文的手:“母亲,刚才都是我不好,难受之下口不择言,害母亲伤心了。”
“哪有母亲会生孩子的气?”周淑文看到她道歉,打心眼里高兴:“你能想开,比什么都重要。”
“日子还长,那些不愉快的事就忘了吧,你还有我,还有侯府,还有瑞王世子呢!”
提起牧疏白,云柔嘉抿了抿嘴。
那些事她想自己处理,可事关重大,万一牧疏白来真的,到时候她孤立无援怎么办?
周淑文察觉到她的失落,停下脚步问:“怎么了?”
“母亲。”云柔嘉想了想,还是决定跟周淑文说起云蔓青的事:“世子好像后悔了。”
“什么意思?”周淑文一头雾水,疑惑的瞧着她:“后悔什么,跟你的婚事吗?”
“放心,婚事是圣上亲赐,除非圣上下旨回收赐婚,否则他不可能改变!”
周淑文咬着嘴唇,颇为难堪:“不,世子没打算毁了和侯府的婚约,他只是后悔祖母寿宴那天当众退婚。”
“您也看到了,姐姐最近表现极好,接连攀上贵人,手段不是我能比的”
周淑文大惊失色:“你,你怎么会知道,会不会是你最近身子不好,胡思乱想了?”
云柔嘉摇头,越发难堪了:“是我的人亲耳听到世子说的,他找到了蔓青妹妹”
“而妹妹她也没有明着拒绝,母亲,我,我不会被世子厌弃,从未婚妻变成妾吧!”
“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周淑文咬着牙关怒骂:“瞧那张狐媚子脸,就知道她是个不安分的东西。”
“别人就算了,竟还勾搭到自己未来姐夫身上,真是下贱!”
云柔嘉抿着嘴,烦躁从眼底一闪而逝。
怒骂有什么用,解决问题啊!
周淑文看不到云柔嘉焦灼烦躁的眼神,骂声落下,又道:“世子尊贵,我们无法左右他怎么抉择。”
“但,我们可以从云蔓青身上下手,我会尽快为她选一门好亲事,赶在你和世子成婚前将她给嫁出去!”
云柔嘉也早就想到了这个主意。
其中利害关系她也分析过了,以牧疏白的身份,别人就算想娶云蔓青也得掂量一番。
要找一户权利比淮安侯府大,还要能让世子忌惮的人家,整个锦州就是白家和陆家合适。
白家的儿孙个个清雅文曲,品行高洁,实在是太便宜云蔓青了。
倒是陆家有个合适的人选,陆家长房里有个庶子,生下来就是残疾,瘸着一条腿,后来高烧又烧成了傻子。
适婚的年龄,陆家寻遍了锦州也没找到合适的人家,这不就是现成的?
云柔嘉打量着周淑文的脸色,状似不经意提及:“姐姐好歹是侯府嫡女,不能随意婚配,否则的跌了侯府门楣,祖母和父亲也不会同意。”
“唉,若是和咱们门第差不多的陆家和白家有意联姻就好了。”
“呸,那小贱人哪里配得上陆家和白家的人?”周淑文啐了一口,脑子里闪过陆白两家的年轻子弟。
忽然,她心里一阵狂喜:“嘿,你别说,或许还真行!”
“母亲什么意思?”云柔嘉故作不解。
周淑文神秘一笑:“我去跟你父亲商议一番,这件事你别管,我不会牵连你的!”
云柔嘉猜到周淑文和自己想到一块儿了,配合着道:“是,听您的安排。”
将云柔嘉送回玲珑阁后,周淑文马不停蹄的去找云慕山。
毫不意外,又没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