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庆不说老夫人还好,一提起来,周淑文心里更是不忿。
“别说你祖母了,她年事已高老眼昏花,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完全识人不清!”
“要不是她护着云蔓青那小贱人,我早就把人送走了,怎么会被害得现在这个下场?”
“这次出来,我一定要想办法拿到掌家的权利,再把老夫人送去庄子上颐养天年!”
云庆闻言,脚步微微一顿:“母亲,容我多嘴,父亲最孝顺,也最在乎名声。”
“何况当今圣上最注重孝道,勒令群臣必须和他一样,父亲怎么会允许把祖母送走?”
这几日,周淑文关在佛堂也并非一味的抄经文,她想了很多。
从怎么对付云蔓青,让她名声扫地再也折腾不起来,到怎么在侯府重塑威信,最后就是想如何名正言顺的把老夫人送走。
云蔓青有老夫人这个大靠山在,不论发生什么,都有人保她。
给她把依靠的大树砍了,不就简单了?
至于怎么赶走老夫人,周淑文已经有了主意。
她意味深长的看向云庆,并未直说:“你等着看母亲是怎么做的吧!”
“一箭双雕,我要让云蔓青成为云家的罪人!”
云庆一脸的佩服:“这世间就没有您办不成的事,儿子拭目以待!”
周淑文从佛堂出来,第一时间并不是去看她心心念念的云柔嘉,而是去了老夫人跟前。
又是递上亲手抄写的经文,又是跪下认错:“母亲,这几日我仔细想过了,的确是我做的不好。”
“我心里偏向柔嘉,对蔓青不公平,今后我一定对两个孩子一视同仁。”
老夫人接过经文放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她:“你的性子我了解,如今认错,无非是因为这几日在佛堂关着,已经吃了亏了。”
“你心里怨恨蔓青,之前不喜欢她,如今更是觉得她是一切风波的源头,对吗?”
周淑文心里一跳——老夫人竟然猜的丝毫不差!
但她面上不敢表现,而是惶恐居多:“母亲若不相信我的话,您且看我怎么做吧。”
“您之前说的没错,母子没有隔夜仇,何况云蔓青还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她现在有本事了,我为她高兴,也该以她为荣。”
老夫人嗯了一声:“好,我给你这个机会,我老了,虽然这侯府是你们夫妻说了算,但我不想看到骨肉相残的戏码。”
“如果有人想闹得家宅不宁,不管是谁,我绝对不会姑息,也希望你是诚心改正,会给孩子们做个好榜样。”
“是。”周淑文给老夫人磕头:“母亲,听闻您身子不好,且先养着,我这就去看蔓青。”
老夫人摆了摆手。
等周淑文出去后,老夫人又朝梁嬷嬷道:“你悄悄跟着去看一眼。”
“我总觉得周淑文此番认错太轻易,显得虚假不真实。”
梁嬷嬷也觉得以夫人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二小姐,赶紧跟了过去。
周淑文出了景安院,当即变了脸色。
呸,老不死的糊涂东西,还家宅安宁呢,她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不是病了吗,那就永远别好了!
周淑文忍着心里的怨恨和不甘,去了采芳院。
不过这一趟,她扑了空,云蔓青早就去了江夫子的院子学习琴技。
周淑文听到下人的话,忍不住楞在原地:“什么意思,江夫子只教她一人?”
“好像是这样。”翠兰硬着头皮道:“本来也有大小姐的,可大小姐的身子还没好”
“糊涂!”周淑文咬着牙,恨恨道:“江影月是什么人,能得她指点那是多幸运的一件事?”
“哪怕身子没好,强打起精神也要去旁边听着候着!”
周淑文说着,带着人风风火火去了玲珑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