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柔嘉听到动静微微睁开眼,见到云庆,她心里经不住狂喜。
太好了,云庆回来,总算有人对付云蔓青那个死贱人了!
那贱人迷得老夫人心花怒放,听说如今连母亲都被关去了佛堂,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
云柔嘉不得不正视云蔓青这个对手。
“庆儿。”云柔嘉周身无力,没办法坐起来,只能侧头看他,惊喜交加,热泪盈眶:“你终于回来了。”
“姐姐和母亲都很想你,你是不知道这几日”
话没说完,云庆再度吐了起来。
“不行,太臭了,扶我出去。”云庆顾不得跟云柔嘉叙旧了,抓住双利的手高声道:“快!”
一边捂着鼻子往外走,他还不忘云柔嘉这个姐姐:“我改天来看姐姐。”
云柔嘉看着他仓皇的背影,鼻尖动了动。
“臭吗?”她问旁边伺候的青莲青荷:“好像有一点,哪有这么夸张?”
青莲和青荷对视一眼。
这两日她们衣不解带的伺候大小姐,一开始也觉得臭的令人窒息,但到了后来她们已经麻木了。
甚至嗅不出什么叫香,什么叫臭。
青荷赶紧摇头:“小姐,我们觉得不臭,多半是少爷长途跋涉太累了,嗅觉有问题。”
“多半如此。”云柔嘉声音虚弱,闭上眼问:“少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青莲打起精神回话:“早间就回来了,去了老夫人那边两趟,一并到家的还有二爷和三哥两家人。”
“都回来了?”云柔嘉睁开眼,虚弱蜡黄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看来,府上要热闹了。”
“我得赶紧好起来,去看看那贱人是如何段段时间从云端坠入泥地的。”
青莲顺着她的话道:“大夫来看过您了,说您身上的药性已经差不多结束了。”
“慢慢恢复饮食,最多七日就能痊愈。”
云柔嘉长出一口气:“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既然活了过来,绝对不会放过害我如此的罪魁祸首!”
青莲和青荷又对视了一眼,罪魁祸首不是侯夫人吗,听大小姐这意思好像算到了二小姐头上。
云柔嘉恍恍惚惚,头重脚轻,也顾不得看她们俩的神色:“世子呢,这几日没过来看我吧?”
“自您出事的那晚开始,世子就没有歇在侯府,也没回来过。”青荷低声道:“奴婢们不知道世子的去向。”
“没回来?”云柔嘉有几分着急:“也没留下什么话吗?”
青莲摇头,转而安慰道:“世子不来也好,您如今的样子太过凄惨可怜了”
“找人去查一查世子的去向,如果他没回皇城,应该会来侯府才对。”云柔嘉觉得不对:“皇孙呢?”
青荷回话:“皇孙身子尚未恢复,这几日都在侯府,二小姐时不时过去把脉。”
“听那边传出来的意思,皇孙殿下已经没大碍,这几日就能恢复了。”
“世子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定在计划着什么。”云柔嘉慢慢抬手按住眉心:“按我说的去做,快一点!”
牧疏白住回了客栈。
他要秘密会见其他人,如果牧亭之没跟来锦州,侯府倒是个不错的掩护。
可现在牧亭之大摇大摆的住在玉兰苑,牧疏白当然不敢赌。
太子死了六年,圣上伤心难过导致圣体受损,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却久久没有另立皇储的意思。
这信号明显不对头,牧亭之是太子仅有的血脉,他又争气,文韬武略异于常人,远远的把其他皇子皇孙甩在身后。
圣上爱屋及乌,因为太子之死格外疼惜牧亭之,这么下去,牧亭之会顺利的承袭太子储位!
前日,他接到了父亲传来的密令。
牧亭之既然出现在锦州,一定要想办法将他永远的留在锦州,有来无回永绝后患!
所以这几日,他都住在客栈密会他的人,想要找到合适的办法对付牧亭之。
此时,牧疏白看着面前的人,声音发沉:“你的提议不可取,侯府依附瑞王府。”
“一旦牧亭之在侯府出事,侯府免不了被问责,侯府虽然不如从前厉害,可手中有我想要的东西,暂时不能动。”
他面前跪着的人身子一颤,旋即抬头:“可皇孙这几日都在侯府里面,我们想找机会都不行。”
“就算出府,他也跟陆既安一起,陆既安身边有长公主留下的死士,也不好动手。”
牧疏白烦躁的按着眉心:“我要听的,不是你们跟我诉苦有多难。”
前面的人赶紧跪伏在地:“是,属下无能!”
“好了,起来说话吧。”牧疏白虚虚抬手:“陆大人,我体谅你多年来被陆桓裕压着翻不了身,有意助你一臂之力。”
“你如果和现在这样总是畏手畏脚,那我也没办法。”
他口中的陆大人,是陆既安的大伯陆长隆。
陆长隆是长房嫡子,若按照陆家留下来的祖训,本该他当家做主。
可如今,他空空占着家主的名义,实则大权基本上都在二房陆骏跃手中。
陆骏跃是陆桓裕的亲哥哥,他们兄弟一条心,这些年陆骏跃什么办法都试过了,挑拨离间,刻意陷害栽赃
可陆桓裕兄弟俩就是不翻脸,反而因此越来越紧密。
陆骏长隆这个年岁了,他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长房的子孙们考虑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