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看看云蔓青,又看向云庆的背影,只觉得匪夷所思。
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好奇问道:“小姐,您刚才亲眼看到庆少爷表里不一,都是装出来的听话懂事,为何您还要给那匣子珠宝?”
跟随二小姐也有一段时间了,秦嬷嬷也算了解小姐的性子,绝对不会做无谓的举动。
可惜,她猜不透小姐的想法。
云蔓青看向不远处的鱼塘:“我早就说过,钓鱼嘛,除了需要耐心,还要舍得鱼饵。”
“这一匣子珠宝若能钓到云庆这条鱼,也不枉费我特意为他设局。”
秦嬷嬷哎了一声:“您似乎跟庆少爷没有过节,为何要设计他?”
“他是侯夫人的倚仗。”当着秦嬷嬷的面,云蔓青毫无避讳:“我必须提前准备,否则我就是任人宰割的鱼!”
秦嬷嬷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您是说,侯夫人会让庆少爷来对付您?”
云蔓青点了点头:“侯夫人跟我彻底撕破脸了,她因为我被关入佛堂,这口气绝对咽不下。”
“那怎么办?”秦嬷嬷着急道:“庆少爷是老夫人的心头宝,也是侯爷的命根子。”
“您就算在侯府改变了地位,可对上他,只怕也要吃亏。”
云蔓青并未回答,而是看向秦嬷嬷,讥诮道:“他是侯爷的命根子?”
秦嬷嬷解释道:“侯夫人伤了身子,无法再生育,而赵姨娘也被下了绝嗣的药。”
“侯爷没有别的女人,只剩下庆少爷这个指望,不就是命根子?”
“我看未必。”云蔓青笑道:“你以为我让紫韵做什么去了?”
“做什么?”秦嬷嬷看着云蔓青,只觉得二小姐神神秘秘,怎么也看不透。
云蔓青买了个关子:“你晚点就知道了。”
云庆从景安院门口离开,捧着那匣子忍不住笑了:“蠢货一个,居然还给我送这等好东西。”
“乡下来的野丫头就是没见过世面,她不会真的以为我叫一声姐姐,就把她当自家人了吧?”
双利的屁股到现在还在疼,他龇牙咧嘴的哄着云庆:“恭喜少爷,有这么个蠢货,以后不愁没银子花了!”
“哼,你倒是会说话。”云庆把匣子递给他:“找个远一点的当铺,全部换成银票和银子。”
双利连连点头:“保证给您办妥,您呢,是回去休息,还是去看大小姐?”
“先看姐姐吧。”云庆想了想,道:“准备丝巾蒙着脸去,祖母说姐姐院子里臭得很。”
玲珑院中,云柔嘉刚刚转醒。
那些巴豆几乎要了她大半条命,而腹泻时间太久,她除了水和药吃不进任何东西。
肚子疼,头疼,肠胃疼,腿疼手疼,哪哪儿都疼。
不仅如此,不知道是因为巴豆还是因为腹泻,她脸上起了不少红色的疹子,密密麻麻,看上去很吓人。
云庆刚进门,就闻到了令人窒息的气味,说臭不是臭,说香也不是香。
他干呕了几声,想着赶紧看完云柔嘉,赶紧离开。
没想到,屋内更臭。
这就算了,云柔嘉仰面躺在榻上,原本清丽可人的脸像是癞蛤蟆一样,令人作呕!
如此,云庆真的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