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蔓青慢条斯理的吃着鸡腿，脸上挂着些许意外。
等吞下第一口鸡肉，她才问：“那女子真是皇城来的？”
牧亭之摇头：“不清楚是说辞还是认真的，我已经叫人顺藤摸瓜去查了，最多三日能知道什么情况。”
“多谢你了。”云蔓青看着他：“白天我请你去跟踪，明公子是不是觉得匪夷所思，他没有说什么吧？”
想到明怀瑾的问题，牧亭之深深看了眼云蔓青。
两人隔着整张桌子，她说话间身子往前倾了倾，面上带着好奇，眼睛里盛着细碎的光芒，跟第一面相见时完全不同。
眼前的她，多了几分狡黠和灵动。
但，不管是第一面两人间的狼狈，和不小心过多的身体接触，还是现在的她，都美的令人炫目。
自山野长大，周身却有着不输给皇城贵女的气质。
她就像是埋在泥土里的宝珠，任何风沙都遮不住她的美好。
无疑，这幅美丽无双的皮囊是吸引人的。
可真正让谨慎的他选择合作的，还是她的脑子，她的价值。
比起皇城那些刻板无趣，像是一个模具里刻出来的知礼懂事，云蔓青更鲜活可爱。
她才是真正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哪怕她也揣着恨意，有着复仇的决心。
“怎么了？”云蔓青听不到他的回答，又看到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抬手摸着自己的脸颊：“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有。”牧亭之收回心思，也收回了视线，回答她先一个问题：“怀瑾没有说什么。”
“真的？”云蔓青显然不相信：“我指使皇孙去跟踪，他不会觉得我胆大包天？”
牧亭之装模作样的嗯了一声：“是有过怀疑，但我找到借口，打消他的疑惑了。”
“倒是你，这一趟如何？”
云蔓青吃了一口甜糕，叹道：“柳夫人发现了我的试探，我也全部跟她说了，我们都选择瞒着勤王妃。”
“瞒着是好事。”牧亭之话锋一转：“我最近要回皇城一趟，到时候给你查勤王府的情况。”
“你若是有事解决不了，可以去寻陆既安，我会交代他帮你。”
“这么快回去？”云蔓青放下筷子：“牧疏白还在这儿呢！”
“他背后还有瑞王。”牧亭之自嘲笑道：“我父王没了，必须要付出更多的精力，才能应付他们的算计。”
云蔓青抿了抿嘴，心里不免对他有了歉意和心疼。
高高在上的皇孙殿下，也跟自己一样身不由己，无枝可依。
脑中闪过前世牧疏白针对牧亭之的计划，云蔓青小声提醒：“你既然知道他们的手段，肯定也会防备。”
“但，防不胜防的是身边人的背刺，回皇城后还请皇孙彻查近身之人，以免被算计。”
牧亭之猛然一顿：“你为何这么说？”
云蔓青抿着嘴没说话——前世的记忆里曾出现过星星点点的端倪。
牧疏白不知道怎么买通了牧亭之信任的人，差点害死了牧亭之。
但她前世只是牧疏白手中的一颗棋子，他不会让她知晓那人究竟是谁，因此，她也无法回答牧亭之此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