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亭之没有拒绝。
勤王牧怀礼性子很温和,多年来不参与朝政,是出了名的闲散王爷。
因此,他私交还算不错,明家跟他有来往。
如今知道勤王妃在锦州,还身子抱恙,明怀瑾合该去探望。
云蔓青瞪了牧亭之一眼——明怀瑾不知道内情,他知道啊!
勤王妃哪里是抱恙,明明是秘密来锦州寻医调理身子求子!
要是勤王妃知道她带这么多人去,还怎么敢相信她?
牧亭之看到她警告的眼神,也知道她的意思。
他眨眨眼,给她使了个眼色。
云蔓青没有看懂,急的又瞪了他一眼。
“怎么了?”明怀瑾察觉到两人间的暗暗涌动,不解道:“有问题吗?”
“没有。”牧亭之起身道:“再不去,二小姐跟柳夫人约定的时间要迟了。”
云蔓青不好明说,只能跟着他们下楼。
坐上马车,她还在想着怎么把这两尊大神送走,别跟着去见勤王妃。
没想到合适的办法,她有些不快,掀开马车窗帘透气。
也正是这不经意的动作,她好像看到了熟人——早出晚归不见踪迹,又不知道在忙什么的云慕山!
云慕山并非一个人,也不是和同僚在一起,他身边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少妇。
少妇紧挨着云慕山,另一只手里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
云慕山则是一手提着胭脂水粉,一手拿着小孩子玩的风车和糖葫芦。
这是?
云蔓青赶紧往前朝车夫道:“慢一点!”
牧亭之以为她为明怀瑾要去柳家一事生气了,赶紧问:“是不是不舒服?”
“不是,好像看到我父亲了。”云蔓青从窗户仔仔细细朝外看,确定自己没看错。
云慕山穿的衣裳,并不是早间她在景安院门口看到那一身,不仅衣裳换的低调普通,他身边连个随侍都没有!
牧亭之顺着她的视线朝外看,一眼就看到了满是笑意的云慕山:“还真是淮安侯!”
旋即疑惑问:“他旁边的是谁?”
“不知道。”云蔓青看着好似一家三口的几人,忽然福至心灵:“我好像知道云慕山为何对家里的事不闻不问了。”
“你的意思”牧亭之嘶了一声:“淮安侯养外室?”
“没错。”云蔓青面色嘲讽,冷笑道:“这些年侯府里除了侯夫人,就是赵姨娘。”
“但因为赵姨娘的身份,哪怕她温柔懂事,侯爷也不敢宠她太多,免得侯夫人心里不快。”
“别人都说淮安侯爱妻尊妻,我还真以为如此,看来他早就在外另起门户了。”
“侯夫人善妒?”牧亭之问。
“岂止是善妒。”云蔓青面上的嘲讽越浓:“要不是她在生下我后伤了身子,再也无法生育,只怕她连赵姨娘都容不下。”
“她到底是右相府得宠的庶女,淮安侯府不仅要爱她,还要忌惮右相。”
“憋屈不得,用这种方式反抗,让自己舒心呢!”
可,云蔓青既然发现,怎么可能让云慕山逍遥自在?
前世的血仇中,云慕山也是杀死她的刽子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