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因为牧疏白的关系,云蔓青自然是处于袁欣荣的敌对面。
在一次宴会上,云蔓青被云柔嘉涉及陷害,无法脱身时,是袁欣荣看不下去为她解围。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袁欣荣跟她说过的话——同为女子,我希望你能自身强大,而非依附他人。
云蔓青那时候已经陷入了一种疯狂的执着,想让侯府看到她的存在,想证明她比云柔嘉好。
发现错路却不回头,只会越错越远,最终走向灭亡的死胡同。
她没能听进袁欣荣的话,反而把牧疏白当做仅剩的救命稻草,导致了她的惨死。
在她陷入最后的绝境时,隐约听说袁小姐出了事,可惜她那时候已经无法关心别人了。
想到前世,云蔓青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殿下跟袁小姐似乎也很熟悉?”
“她是怀瑾的表妹,我当然认识。”牧亭之想了想,补充道:“但我跟她从未单独相处。”
云蔓青倒也没别的意思:“我观袁小姐的面向,似乎有些不好,殿下若是方便,还请提醒一两句。”
牧亭之奇怪的看着她:“你还会看面向?我又要提醒她什么呢?”
“医道此前被称为岐黄之术,所谓乾坤八卦对应腑脏五焦,大差不差。”云蔓青神色淡淡,看不出异常。
“我会一点皮毛而已,但关于袁小姐的身子,应该不会弄错。”
“殿下只需要提醒袁小姐,接下来远离水就好,比如荷花塘,莲花池,鲤鱼池”
牧亭之奇怪的看着她:“当真?”
云蔓青正色道:“我从不拿这些事开玩笑。”
牧亭之心下有个奇怪的感觉:“那我呢,你能不能看出我的面向?”
“看不出来,殿下出身皇族,周身有龙气护体。”云蔓青随便找了个借口:“这种情况下,是看不透的。”
牧亭之惋惜叹道:“好吧,还指望你帮我指点迷津。”
“我不是神仙。”云蔓青忍不住苦笑:“若能给人指点迷津,也早该从自己的因果中走出来了。”
牧亭之知道,她在说和淮安侯府的孽缘。
往下,只会勾起她的伤心事。
牧亭之果断换了话题:“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
云蔓青也止住了上一个话题,好奇的问道:“还有什么礼物?”
“上次跟你提过的婢子。”牧亭之朝门外守着的满月叫了一声。
不多时,满月带着两个婢子进来了。
“云二小姐。”满月对她的态度好的出奇:“这是殿下连夜叫人从皇城送来的丫头。”
又介绍说:“穿紫色衣裳的叫风铃,穿蓝色衣裳的叫紫韵。”
“她们都是府上训练出来的死士,功夫了得,能随时随地护着您周全。”
云蔓青正愁身边没有会武功的人,她没推辞,转身对牧亭之道:“多谢殿下。”
“不需要这么客气。”牧亭之看向两个丫头道:“今日起,你们的主子就是云二小姐了。”
“不管发生什么,首要任务是保护云二小姐的安全,不准任何人欺负她!”
风铃和紫韵齐声应是,又走到云蔓青跟前行礼:“奴婢给二小姐请安。”
“嗯,你们来的正好。”云蔓青看向两人:“谁的功夫更好?”
“奴婢轻功好。”紫韵应声道:“能日行百里,悄无声息,但真正打起来,是风铃更胜一筹。”
“就你了。”云蔓青蹙着眉道:“昨晚牧疏白并未宿在侯府,到现在都杳无音讯,这明显不对。”
“我要你去跟踪他,随时随地跟我汇报他的行踪。”
“是!”紫韵当即应下。
“你跟踪他做什么?”牧亭之将茶碗放下,意味不明道:“来锦州后,我的人一直跟随他。”
“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是了。”
“不一样。”云蔓青看着他,目光不闪不躲,凝神道:“按理说,牧疏白第一次来锦州。”
“除了淮安侯府的关系,他没有认识的人在锦州,可事实呢,他在老夫人寿宴前就已经抵达锦州几日了。”
“而且,他早就跟云柔嘉相识,还互许终生,肯定早就认识,也就是说,牧疏白从前就来过锦州,甚至多次。”
牧亭之立刻明白了她话里的深意:“你怀疑,锦州还有人在跟他私下来往?”
“这人不可以浮于水面,所以牧疏白用了淮安侯府做幌子遮掩!”
云蔓青沉沉点头。
前世,她执着于侯府的亲情,被他们忽悠的团团转,无心去思考其他。
如今想来,很多疑点其实就在眼前,只是她没有注意到。
牧疏白出自瑞王府,瑞王的生母贵为贵妃,荣宠多年,哪怕年老色衰依旧得圣上看重,想来也是有真本事的。
现在的云蔓青对他们而言,渺小如蚂蚁,随随便便就能踩死。
她不能跟他们硬碰硬,要想毁了牧疏白,需要从蛛丝马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