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仲秋,也算解了云蔓青心里的一个大心结。
安置好仲秋,药材也准备好了,云蔓青要用这些药材制作各种药丸,还需要买制药所需的器具。
有的器具可以买,有的需要找铁匠铺子另外制作,她还想打一套趁手的银针。
去铁匠铺子的路上,云蔓青正常走着,迎面过来一个男人,两人错身时,那男人狠狠撞在她身上。
只听清脆的一声响,男人怀中捧着的白瓷瞬间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云蔓青被他撞得歪向一旁,要不是秦嬷嬷正好拉住,只怕两人都要摔倒。
刚刚站定,那男人夸张的叫了一声,几乎跳了起来责问云蔓青:“你这人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啊。”
“知道你打碎的是什么吗,汝窑出的踏雪寻梅飞马摆件,一个价值千金!”
云蔓青微微蹙眉,拉开和男人的距离:“明明是你撞得我”
话没说完,那男人立刻骂了起来:“哼,撞了人还不承认,你想赖账,也得看看情况。”
说着,他抬手一招。
又有四个男人从四面八方围过来,把云蔓青和秦嬷嬷逼在了中间。
云蔓青眯起眼打量几人。
穿着不好不坏,做的是寻常打扮,但表情中都透着精明,细看之下还藏着狠意。
而她今儿穿的是云柔嘉穿过的旧衣,没戴值钱的首饰,这些人想讹诈,也得换个穿着打扮更好的!
结合那男人撞她的动作,云蔓青瞬间想到了周淑文和云柔嘉母女。
只怕,是她们知道她出门,专门安排了这一出!
她神色警觉的扫过几人,目光落在地上的白瓷碎片上,悄悄摸上了袖中防身的毒药。
秦嬷嬷吓坏了,虽然害怕,还是挡在云蔓青身前:“大胆,知道这是谁吗,这是淮安侯府二小姐,岂容你们找事!”
那几人对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就这还淮安侯府二小姐,谁家小姐打扮如此寒酸?”
“就是,她是侯府二小姐,我还是皇子呢!”
“知道我效力于谁吗,哼,打破了贵人的东西还想走,没那么容易!”
他们所处的位置正是闹市,已经有不少人围过来看热闹了,不过碍于几人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围观的人也不敢靠太近。
茶馆二楼雅间,牧亭之在跟陆既安和明怀瑾喝茶,动静太大,这一幕恰好落在他眼中。
牧亭之摩挲着茶杯,盯着人群中间的云蔓青,嘴角微微勾起。
缘分啊,昨晚才见过,还没听到答案呢,又遇到了。
陆既安正说着话,冷不丁瞧见他若有若无的笑意,只觉得奇怪,旋即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是非中心的女人。
他看看云蔓青,又看看牧亭之,啧了一声,抬手在牧亭之眼前挥了挥:“喂,目不转睛的盯着,你看上人家了?”
牧亭之收回视线,浅浅啜了一口茶,并未隐瞒:“她是昨晚救我的人。”
“啊?”陆既安立刻伸长了脖子,想看清楚云蔓青的样子。
连一向淡然的明怀瑾,也朝云蔓青看去。
隔着人群,云蔓青微微低着头,只能看到亭亭玉立的身形,容颜看的并不真切。
陆既安用胳膊拐了拐牧亭之,揶揄道:“救命恩人遇到麻烦,还是被这么多人刁难,啧啧啧,美人落难,你不去帮忙?”
牧亭之挑了挑眉:“这女人瞧着柔弱,可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再等等吧。”
“这么说,你昨晚似乎领教过?”陆既安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索性靠在窗边看起了好戏。
明怀瑾也不动声色起身,坐在了陆既安身边。
人群中,为首的男人,也就是抱着白瓷的那人往云蔓青靠近。
脸色笑意阴沉,凑近威胁道:“瞧你长得花容月貌,哥哥我也不是不怜香惜玉。”
“这样,你亲我一口,我就放你走。”
他声音很大,刻意叫周围的人听见,他的小弟们也纷纷帮着起哄。
“亲一个,我们虎哥就饶了你,不计较了。”
“是啊,千金之物换一个吻,还是咱们虎哥懂得疼女人。”
“愣着干什么,亲啊!”
云蔓青不慌不忙的拍拍袖口,环顾一圈后,视线落在为首的男人身上,忽然笑了:
“以劣质廉价的白釉充做上等的汝窑白瓷,再派几个不懂行的傻子来,看来你身后的主子舍不得下血本啊!”
为首的男人啐了一口:“什么白釉白瓷,你打碎了东西,难道不该赔偿?让你亲老子一口是给你面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秦嬷嬷生怕出事,赶紧道:“各位,我们赔,赔就是了。”
“晚了!”为首的男人目光一沉,落在云蔓青白皙的脸上:“她打碎老子的东西,还侮辱我的主子。”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除非她从我胯下钻过去,磕三个响头,再赔一千两黄金,这件事才算完。”
“否则,你们今天也别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