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疏白实在没想到云蔓青嘴皮子这么厉害。
三言两语,就让云慕山心下动摇,还敢怀疑起他来了!
今日之前,牧疏白只见过云蔓青一面,还是那日为了和云柔嘉做戏,假装初遇。
他压根没把云蔓青这个乡下丫头放在眼里,所有的信息都是从云柔嘉嘴里听说的,云蔓青对他而言,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工具。
他不关心,也不在意,一切交给云柔嘉处理。
现在
牧疏白微微眯眼,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青葱年岁,未施粉黛,衣着平凡,丝毫不影响她倾国倾城的容颜。
就是气质太冷了,不管是笑或者是不笑,都带着一股清冷疏离。
牧疏白蹙着眉,心下有些疑惑,总觉得眼前的云蔓青,和云柔嘉口中描述的云蔓青完全不同。
但,不管如何,解决当下的麻烦要紧,牧亭之还没找到呢!
牧疏白甚至怀疑云蔓青阻拦,是不是得了牧亭之的授意!
他收起心思,盯着云蔓青哼笑:“二小姐好一张巧嘴,短短几句话,竟妄图挑唆本世子和侯府的关系。”
“不过你如意算盘打错了,本世子不日将和柔嘉成婚,侯府和瑞王府既是姻亲,本世子没必要羞辱侯府。”
“倒是二小姐你巧舌如簧,阻拦拖延,到底是要包庇杀手,还是因本世子退婚一事让你蒙羞,刻意报复?”
“即将成婚,并非已经成婚。”云蔓青没有被牧疏白带偏,她笑容浅淡,不慌不忙的反驳。
“不确定的东西,多的是变故,就如世子直接退和我的婚约一样,要是再出尔反尔,也不是不可能。”
她说着,转向云慕山:“父亲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世子和姐姐浓情蜜意却联手瞒着侯府,瞒着您。”
“我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猫腻,却也知道若非见不得光,不可能遮掩。”
云慕山愣住了。
他耳边还回想着云蔓青的话,脑海中不自觉就想起宴会上的场景。
云柔嘉被拆穿后的心虚,事后牧疏白的刻意退让
云蔓青说的没错,要真没问题,他们俩怎么不提前跟他说清楚,他和周淑文把云柔嘉当亲生女儿的,没什么是不能商量的!
说起亲生女儿,云慕山心里又是咯噔一声——当初他想直接定下云柔嘉和牧疏白的婚约,是母亲说云柔嘉到底不是侯府血脉。
将来一旦有二心,侯府跟瑞王府的联系就彻底断送了,还是亲生血脉稳固。
要不是牧疏白忽然悔婚,今日宣布的,便是云蔓青和他的婚事。
所以真有问题!
云慕山短短时间,脸色已经几经变化,牧疏白心里警铃大作。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烦躁,降低声音安抚云慕山:“侯爷,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柔嘉是侯府大小姐,也会成为我的正妃,而我,会帮助侯府回到皇城,也会帮助你儿子承袭淮安侯的位置!”
“你别被二小姐的挑唆影响判断,我和瑞王府一言九鼎,绝无更改!”
云慕山心情复杂至极。
经此一事,他不敢完完整整相信牧疏白和瑞王府了,但也不代表他能相信云蔓青。
眼下,肯定牧疏白和瑞王府更重要。
整理好心情,云慕山看向牧疏白道:“世子一言九鼎,我自然相信你说的话。”
“继续搜吧!”
牧疏白总算长出一口气,他来之前就部署好了,让人堵在后巷里。
就算云蔓青真的被牧亭之策反,帮忙拖延也没关系。
牧亭之,逃不掉的!
“二小姐,侯爷发话了。”牧疏白挑眉,眼底带着几分挑衅:“你还不让开,是要忤逆父亲吗?”
“流水阁是我的地方。”云蔓青并没有让,淡然的站在原地:“我不知道你们为何说杀手在我这儿。”
“但,只要你们今日强闯,明日我一定会上告官府,官府不接受,我就去皇城告御状,就不信世子真能只手遮天!”
“你,你!”牧疏白怒极反笑,转而朝云慕山道:“侯爷,你的家事,你来处理!”
云慕山铁青着脸,怒斥道:“云蔓青,你今儿再三出丑丢侯府脸面,究竟还要做什么?”
“亦或者,真如世子所言,杀手真的在你流水阁里?”
云蔓青脸上闪过一丝讽刺。
还好她重生了,不再奢望任何亲情,云慕山不顾她的声誉和清白,帮着外人欺负她,她心里已经生不起半分波澜了。
心里平静,自然能跟云慕山提条件:“我不想做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杀手,世子要搜,父亲都允许了,我哪里能拦得住?”
“但我绝不受此侮辱,流水阁今日被你们闯入,我以后是不敢安心住了,还请父亲为我另外选个地方。”
云慕山对这女儿没感情,闹了几场,更是厌恶至极。
不就是换地方吗,他懒得再说,反正周淑文说了,明儿就把云蔓青送去庄子上关着,答应又如何?
他不耐烦点头,只想应付:“好,你想住哪里都行,这下能搜了?”
“这么多人见证,父亲肯定不会反悔。”云蔓青让开一条路:“搜吧!”
反正他们什么也搜不到,她阻拦,除了挑唆牧疏白和云慕山之外,更因为想名正言顺换个地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