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淑文说了这话,云柔嘉彻底放心了。
她知道周淑文恨云蔓青。
刚得知云蔓青被找到,即将接回,云柔嘉担心的吃不下睡不好。
生怕云蔓青这个正牌大小姐回来,她这个假的大小姐要被云家赶出门去。
那段时间她惶恐不安,日日在周淑文面前哭泣做戏。
周淑文养了云柔嘉十几年,感情深厚,被她哭的心都要碎了,云蔓青对周淑文而言,只是个血脉相连的陌生人,毫无感情。
从那时候,周淑文心里的天平就是偏向云柔嘉的,加上云蔓青回来这些天的表现,实在配不上云家,更不配当她的女儿!
周淑文对云蔓青的态度,也从不喜欢彻底成了厌恶,恨不得云蔓青消失,从未出现过。
只是苦于找不到机会赶走云蔓青,再厌恶,她都是云家的女儿。
今晚云柔嘉的话,给了周淑文主意。
能把云蔓青名正言顺赶出云家的主意!
目的达到,云柔嘉又宽慰了周淑文几句,这才离开。
淮安侯府这场寿宴,可谓是风波不断,叫人看了不少笑话。
云慕山在外边送完宾客回淑静园时,脸色黑的可怕。
屋内早就打扫干净,周淑文上前给云慕山奉茶,低声问:“前头如何?”
“还能如何,颜面尽失!”云慕山寒着脸,结果茶重重的放在桌上,看向周淑文的目光中带着不赖烦。
“你究竟是怎么教育女儿的,云蔓青竟连我们淮安侯府的脸面都不要了,差点害的我们抬不起头!”
周淑文委屈的红着眼:“怎么能怪我,云蔓青养在外边,我又没教养过她一天!”
“好,那个野丫头的事暂时不提,柔嘉呢?”云慕山一拍桌子,更是恼火:“她竟早就跟世子有往来!”
“这么大的事瞒着不跟我们说,还落下把柄在云蔓青手中,差点不可挽回。”
“柔嘉总是你一手带大的吧,她的规矩礼仪都是你亲自教导的,还请了宫中的嬷嬷前来指点。”
周淑文刚才就想问云柔嘉关于她和牧疏白之间的事,只是被柳夫人的事扰乱心神,一门心思都是对云蔓青的怨恨上,倒是忽略了。
现在云慕山问起来,周淑文的回答明显底气不足:“柔嘉容颜美丽,姿态优雅端庄,世子看上她,也不是我能左右的”
“罢了,好在依旧是我们云家的女儿。”云慕山顿了顿,道:“对外,就说婚约本就是他们二人的,是底下的人不懂事,传错了话。”
“世子说回去就能定下黄道吉日,定好下聘和成婚的日子,最多两个月,你叫人准备吧。”
周淑文大喜:“好,我明儿就吩咐人做。”
说完,又想起云蔓青的事,顺嘴道:“云蔓青今儿差点害了整个侯府,总不能轻饶。”
“我想着,先把她送去庄子上关一阵,等查清她的身份,再做处置。”
“早就该送去庄子上了。”云慕山对此没有异议,只是狐疑道:“还查什么身份?”
周淑文把云蔓青挽救命悬一线的柳夫人一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云慕山。
末了,又把云柔嘉的怀疑一一传达。
云慕山听完,嘶了一声:“会医术?”
“起初我以为是误打误撞,可全程看下来并非如此。”周淑文添油加醋道:“云蔓青那丫头前后两幅面孔,行事奇怪。”
“我怕是有人利用我们那个素未谋面的小女儿,要对我们夫妻,以及侯府不利,还是谨慎为好!”
“那就依你的处置,先把云蔓青关去庄子上,再叫人去仔细查一遍。”云慕山点头。
“我累了,今儿早些歇息,什么事明儿再说。”
牧疏白歇在锦州城内的客栈里。
从淮安侯府回到客栈,他留了几个心腹在房中询问:“人呢,找到了吗?”
心腹猎鹰赶紧跪下,惶恐道:“回世子,皇孙不见了。”
“不见了?”牧疏白动作一顿,星眸中顿时闪过杀意:“怎么会呢,牧亭之中了独门毒药和春药。”
“就算人不死,也会失去理智做出淫乱之事,你们居然没找到他?”
几个心腹见他动怒,纷纷垂下脑袋,不敢言语。
猎鹰硬着头皮道:“是属下们办事不利,淮安侯府宴客,皇孙的踪迹正是消失在淮安侯府后巷当中。”
“属下们担心会引起淮安侯府护院的怀疑,不敢进去搜查,翻遍了周围,实在是没找到”
“蠢货!”牧疏白烦躁的按着眉心:“怕淮安侯府的人怀疑,难道不知道找个正大光明的理由?”
“就算你们脑子蠢,找不到借口,就不知道来请示我?”
猎鹰身子一颤,小声道:“属下去请您了,可没见到您。”
牧疏白想起他跟云慕山曾进过书房密探,烦躁的拍了拍桌子:“现在去淮安侯府,以追寻杀手踪迹为名,务必要找到他。”
“牧亭之中药了,没人帮忙绝对走不掉,一定要先一步将他找到,让他永远都回不到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