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云蔓青的动作,在场的人无一不惊!
她,她这分明是要杀了柳夫人!
老夫人心中闪过阵阵懊悔,不该听信她的话,赶紧劝道:“蔓青,你赶紧放手!”
柳夫人发病是一回事,就算本来要死了,也不能跟淮安侯府牵扯上关系!
周淑文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哼,原想着还要费些手段,才能把云蔓青从侯府赶出去,没想到云蔓青自取灭亡。
到底是乡下回来的蠢货,急功近利,目光短浅!
就这样的,拿什么跟她精心教养的柔嘉比?
周淑文心底鄙夷,嘴里还在跟着老夫人一起劝着:“云蔓青,我知道你刚回来,心有不忿。”
“万事总想压柔嘉一头,想让大家认可你,但你不能拿人命当儿戏。”
“柳夫人跟柳大人伉俪情深,真有个好歹,你让柳大人以后怎么办啊?”
柳远安本就又急又气,再听周淑文煽风点火的一番话,更是怒火攻心。
他顾不得男女有别,直接掐住云蔓青的手腕:“放手!”
“我夫人要有个好歹,别说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就算是淮安侯,我也要参一本的!”
不管众人怎么说,云蔓青的目光始终停在柳夫人身上。
终于,察觉到柳夫人掐着自己脖子的手逐渐松懈,她这才长舒一口气。
“柳大人,如你所言,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就算有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当众杀人。”
“但,若你执意拉扯拖延,柳夫人坚持不到大夫来诊治,就不能怪我了!”
柳远安紧蹙着眉,双目因为着急殷红一片。
他看看云蔓青云淡风轻的模样,再看榻上人事不省的夫人,一时间两难。
手,也不自觉松开了。
老夫人提着一口气,并未出声。
周淑文眼瞧着柳远安迟疑,眸光一暗,又道:“柳大人,我这女儿出生起就送去庄子上养着了。”
“她体弱多病自顾不暇,哪里会什么医术,要真因为她的攀比导致柳夫人病情加重,淮安侯府真就罪过大了。”
“您还是赶紧拉开云蔓青,以免酿成大错!”
柳远安松懈的心再度提起——周淑文是云蔓青的生母,她怎么会诬陷自己的女儿?
看来这云蔓青,当真是想以自个儿的夫人为跳板!
“我让你放开!”柳远安的手再度掐住云蔓青的手腕:“云二小姐,你别逼我动手!”
“蔓青。”老夫人见状,赶紧打圆场:“大夫就要来了,你还是别节外生枝为好。”
云蔓青只觉得被柳远安掐住的右手手腕青疼。
可现在,容不得她放手。
前世,老夫人寿宴这天,柳夫人也是忽然昏倒命悬一线。
危急关头,是云柔嘉带着牧疏白身边的常随大夫前来,救下了柳夫人的性命。
柳夫人转危为安,云柔嘉成了最大的功臣,不仅让淮安侯府对她好上加好,更搭上了柳远安和柳夫人母族郑氏的线。
也为云柔嘉之后的计划,画下了有利的开端。
前世云蔓青没能到宴会来,从下人口中听说了这件事。
当时她就觉得蹊跷,大家族举办宴会,通常提前几个月开始准备,弄清楚宾客们的禁忌,以免出现不稳妥之事。
再者,举办宴会的主家,也会在宴会当日提前请大夫候着,不可能突发紧急情况,还让人从外边请大夫来。
后来云蔓青无意间得知,柳夫人并不是发病,而是云柔嘉在知道柳夫人吃不得花生,故意在糕点里参了花生粉。
云柔嘉本就要借柳夫人母族的力量,顺势稳固她在淮安侯府的地位!
今生,云蔓青绝对不允许再让云柔嘉得逞!
云蔓青看着柳夫人的状态,转头厉声对柳远安道:“柳夫人是不是饮食有禁忌,从来不吃花生?”
柳远安手中的力道并未松懈,面上出现了些许狐疑:“你怎么知道?”
“诊脉诊出来的。”云蔓青深吸一口气,压着怒意道:“柳夫人正是因为吃了花生,导致喉咙肿起来,呼吸困难。”
“窒息感越来越强,所以她才会去掐自己的脖子,若不及时处理,等彻底呼吸不得,神仙难救。”
“大夫从外边过来还需要片刻,柳大人,你确定要阻止我吗?”
柳远安看着柳夫人难受的样子,立刻做出了抉择。
他们夫妻成婚六年,感情一直很好,他知道夫人的确吃不得花生,少量会引起全身疹子,多则会危及性命。
不管这云二小姐会不会医术,至少这一点没弄错。
信一次吧!
紧要关头,从老夫人院子里取银针的丫头也回来了。
老夫人的母亲曾是医女,手里留着一副御赐的银针,这些是云蔓青前世就知道的。
拿到银针,她立刻开始施针。
重点在脖颈沿着锁骨直到胸口。
因为需要解开衣裳,除了柳远安之外,剩下的人全退到屏风外等候。
这时,周淑文着急的朝外看了几眼,请个大夫而已,柔嘉怎么还不带人来?
如果云蔓青真救好柳夫人,岂不是给了她天大的机会?
想到这,周淑文立刻小声让心腹丫鬟去找云柔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