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溪一脸惊恐的看着他,双手发颤。
楚惊芝无暇顾及她的心情,实话实说:“现在还死不了,再拖一会儿就活不下去了。”
“楚惊芝,你给我闭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柳氏朝他们身后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把人呆下去。
楚惊芝脸色冷下来,将抓着他的人甩到一旁:“我有一位好友是郎中,专门治疑难杂症,我觉得我可以试试。”
“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好友?”
柳氏一脸诧异,她一直派人看着楚惊芝,怎么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朋友?
“怎么,我和谁交好,也要事无巨细的告诉母亲吗?”
楚惊芝早就知道他看着自己,干脆借这个由头问出来:“母亲这么笃定,难不成一直在暗中观察我?”
“你,你胡说什么,我观察你?我有什么好处吗?”
柳氏支支吾吾,有些心虚的垂下头。
永宁候倒是想让楚惊芝过去试试,但这毕竟不是他的孩子。
唯一能做主的柳云溪好像也没有那么大的话语权。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楚惊芝拧着眉头,劝说柳云溪:“时间耽误的越久,孩子就越危险,我知道你担心荣国公责怪你,但事出有因,你作为孩子的母亲,一定比谁都想让孩子好起来,我想荣国公会理解的。”
“不,他不会理解我的。”
柳云溪突然瞪大双眼,像是疯了一样拍开楚惊芝得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绝对不行,再等等,再等等,如果景儿好了,这件事就过去了,要是没好,要是没好,我就和他一起死。”
柳云溪咬着指尖,慌得好像做错事情的孩子。
他不正常,无论是对孩子的态度,还是对荣国公的态度,都不正常。
楚惊芝心里的猜测逐渐放大,她不敢做荣景的主,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不是他的孩子。
她一旦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万一出了差错,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而荣国公,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为了证明自己所想,楚惊芝试探性的询问:“你在赌。”
柳云溪猛地抬头,动作迅速:“对,我在赌,景儿以前也经常这样的,都会自己好起来的,现在也一定会”
“以前好起来是因为他还小,发病的次数不多,现在他已经十岁了,这个时候发病,以他的体质很有可能抗不过去。”
楚惊芝虽然不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但根据他的经验,这种情况只会逐渐加重,如果不进行治疗,很有可能会在某一天死去。
前世她带兵的时候就碰到这种类似瘟疫的病情,只有少数人活了下来。
楚惊芝不能保证荣景就是这少数人。
她瞪大双眼,紧紧捏着柳云溪的肩膀:“如果荣国公在这,一定也会这么做。”
城里最好的大夫都在这里,他们都无能为力,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即便如此,柳云溪还是不肯松口:“不行不行不行,不能让你进去,要是你把景儿害死了怎么办?”
“还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吗?”
楚惊芝忍不住大喊,柳云溪被他真的耳朵疼,刚要反驳回去,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他进去试,无论是死是活,先给我把药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