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芝瞬间警惕起来：“父亲找您，所谓何事？”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一些，仿佛她只是好奇问问，并没有探寻的心思。
等了许久，楚惊芝也没有等到张勋的回答，反而看到他一直盯着自己。
与其说是盯，不如说是打量，仿佛在审犯人。
楚惊芝淡定自若地抬起头，露出一个温和无害的微笑：“大人若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听永宁侯说，再过几日就是老夫人的生辰，柳氏作为永宁侯府的主母，不可缺席，所以让我放人。”
永宁侯口中的这个老夫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母亲。
关于这个生辰宴，楚惊芝的记忆并不多，她记得自己好像没有被允许参加这个生辰宴。
毕竟来的都是些权贵，楚惊芝出现，只会让他们蒙羞。
张勋在她愣神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的眼睛，迫切的想要从她的眼睛里观察到什么。
直到楚惊芝重新回过神，抬起头看向他，他才发现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更有手段。
借刀杀人这步棋，她下的非常完美。
她根本就不畏惧张勋充满疑惑的眼神，甚至能够坦然的面对他。
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心境，怎么能不让人恐惧？
张勋下意识退后两步，双手背后：“柳氏再怎么说也是你的母亲，不至于赶尽杀绝。”
张勋这句话的意思非常明显，他不想再管了。
不管楚惊芝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都打算放了柳氏，何况柳氏不至于罪大恶极，不过就是找了两个装神弄鬼的人罢了。
张勋都这么说了，楚惊芝若是执意把柳氏留在大理寺，就是对张勋的反抗。
她不想惹麻烦，虽然张勋看着不像会和她发火的样子。
楚惊芝吸了吸鼻子，有些可惜：“既然如此，那就让母亲出来吧。”
楚惊芝一脸遗憾，张勋这一次敏锐地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悦和愤恨，问道：“我看你好像很不想让他出来。”
楚惊芝的身体轻轻地晃了晃。
绿萍就在身后看着她，见状就要上来扶她，却被她推开。
“小姐”
绿萍一脸担忧，连带着看向张勋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悦。
张勋抬起头，忍不住感慨：“你的丫鬟倒是挺衷心。”
“我把她从黑市里面就出来，她当然对我忠心，如果我母亲以前没有那样对待我，我也不至于希望他一直待在大理寺。”
与其支支吾吾地为自己的想法找借口，不如直接承认。
楚惊芝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不可能躲过张勋的双眼，何况他从一开始就怀疑自己动机不纯。
听到他的回答，张勋有些意外：“你倒是很洒脱，竟然就这么承认了。”
他以为楚惊芝会为自己辩解。
楚惊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她这样对我，我希望她好才不正常吧。”
楚惊芝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张勋拧着眉头看着她，开口说道：“那我就把人放了。”
对于他这个决定，楚惊芝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反正发表了也没有用，就算永宁侯不来找张勋，他也不可能真的一直关着柳氏。
他不过就是给楚惊芝一个面子，让她心里好受一些罢了。
楚惊芝对这个结果已经非常满足。
她欠身和张勋行了个礼，后退一步：“祖母生辰的时候，张大人一定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