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家的家法,楚惊芝以前每次在战场上落败,都要被他以无能为由进行家法处置。
甚至到最后,这条藤鞭成了她楚惊芝的专属物品。
她记得死后,柳氏还十分贴心的吧这根藤鞭烧了过去。
重生一次,在看到这根藤鞭,她竟然倍感亲切。
“父亲,您救我一命没错,可在女儿看来,您不如让我自生自灭,说不定我过得比现在好多了。”
楚惊芝话里话外皆是嘲讽。
她要是早知道自己会成为沈家的杀人工具,宁可在小小年纪就自取灭亡。
她抬起头,回忆前世的种种,不禁感到好笑。
永宁候怎么能这么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话?
他们确实把自己抱回来了,不过那都是有目的的。
她们不管自己,永宁候更是纵容下人们虐待她,甚至连她这一身武术,都是为了自保和武馆的师父偷偷学来的。
如果不是哪位师傅主动找到永宁候说她有天赋愿意免费教她习武,她可能在及笄之后就被这些人送给哪家小官。
他们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榨干自己的价值,他怎么好意思说他对自己有恩?
楚惊芝眼里满是嘲讽,她斜着眼睛看向永宁候,眼里是快要溢出来的恨。
永宁候何时被人如此顶撞过,他笑出声,握紧藤鞭:“好,好,我们永宁侯府对你没有任何恩情,是我们永宁侯府欠你的,真没想到,我沈元刑居然真的养出一个白眼狼,是我无用,今天,我就替天行道,好好教育教育你。”
想打就打,还说什么替天行道?
楚惊芝感觉好笑,她胸口颤了一下,眼神里的不忿更加明显,甚她一点惧色都没有,几乎在挑战永宁候的底线和耐心。
永宁候不再废话,用力将藤鞭甩了出去,没有预料中的皮肉绽放的声响,永宁候甩鞭子的动作停了
下来,只见藤鞭另一侧,被一个青年男子握在手里。
他带着一面黑色面具,只露出一双阴翳的双眼。
此人身形顷长,气质矜贵,气定神闲的站在张勋身旁。
永宁候眉头紧皱,试图抽回藤鞭。
他自幼习武,正值壮年,别说一个汝臭未干的臭小子,就算是征战沙场的将军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没想到这一次,他居然被一个带着面具的少年难住,纵使他满头青筋,也没能将藤鞭抽出来。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将视线落在握着藤鞭的少年身上。
他们没有发现的是,站在少年身边的张勋咽了咽口水,早早的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身侧的人,好像很怕他出事似的,两只手下意识护在男子腰侧,想要触碰,又极尽隐忍。
不等永宁候开口,男子如冰泉水般清冽的声音从喉间流出:“侯爷,对一个弱女子动用鞭刑,未免太有失风度了吧。”
燕昭开口那一瞬间,所有人都被他身上散发的压迫感镇住,明明只是一个蒙着眼的少年,但却有一股帝王气,让人下意识想要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