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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人被请到陆氏旗下的私人医院顶层。
一间豪华病房内,陆泽被绑在床上,双眼蒙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渗出斑斑血迹。
他蜷缩在角落,浑身筛糠般发抖。
砰!
身后的门被人从外面锁死。
帘子后,陆泽的母亲和陆老夫人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金丝道袍,仙风道骨的“大师”,以及几个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女。
他们身后,赫然是那晚的白薇和刀疤脸等人。
他们个个面如金纸,眼神涣散,一副被掏空了的模样。
“是他们!就是他们害了我们的孩子!”一个中年妇女指着我尖叫。
他们的身上,果然都缠绕着若有若无的黑气。
里面的厉鬼感应到我们,龇牙咧嘴,仿佛在警告我们别多管闲事。
“陈大师,你们这是何意?”爷爷蹙眉不解。
陆老夫人阴森一笑,“我们已经调了那晚店门口的监控!”
“明明是你们爷孙故意在那摆摊,用邪术勾引我孙子和他们的孩子,拿了那个不祥的纸人,才害得他们现在人不人鬼不鬼!”
爷爷叹了口气,“那是往生纸人,我都说了不能碰,是他们自己不听劝,能怪谁?”
“住口!他们都说了,是这小贱人用了妖法,他们才神志不清的!”那些中年夫妻纷纷怒骂,“你们这一家子神棍,就是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骗钱害人吧?惹到我们几家,你们算是踢到铁板了!”
陆夫人抬手,对身旁的金袍道士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大师,请您立刻做法,惩治这三个罪魁祸首,将我儿他们身上的邪祟,引到这三人身上去!”
我有些想笑,“明明是他们自己作死,冲撞了厉鬼,你们该不会以为,能把这祸水引到我们身上吧?”
我们一家三代,修的是渡人济世的功德,身上自带浩然正气,任何邪祟都近不得身。
不然,就是自取灭亡。
这道士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八成就是个骗吃骗喝的草包。
感受到我嘲弄的眼神,那李大师气得吹胡子瞪眼,恼羞成怒。
他命人拖出早已备好的法坛,拿出一张血红的符纸点燃,口中念念有词。
接着猛一瞪眼,端起香案上的黑狗血,朝陆泽几人挨个泼去。
边念咒语,边将剩下的半碗血,倒入一个和我扎的一模一样的纸人中。
“冤有头,债有主,去!”
趁我们不备,他猛然将那沾满黑狗血的纸人,朝我们爷孙三人泼来。
躲闪不及,我们的衣服顿时被染上腥臭的污迹。
众人屏息凝神,等了许久,也不见我们有任何反常。
我垂头看着新买的裙子,有些生气。
“老骗子,你可真该死!”
话音刚落,法坛上的蜡烛“噌”一下火苗暴涨,引燃了桌布。
“啊!着火了!”
陆夫人等人惊叫着跑开,火势却在燃尽法器后,瞬间自行熄灭。
李大师又惊又怒地看向我,“小妖女,是你搞的鬼!”
我笑着耸耸肩,看向他身后。
“可不是我,是附在他们身上的那位‘小祖宗’。他嫌你这半吊子碍事,警告你呢。再不滚,下一个被点着的就是你了!”
“胡说八道!看贫道今天不收了你!”
他拔出桃木剑,咬破指尖将血抹在剑身,还没来得及起势。
阴风大作,吹得他整个人站立不稳,直直朝烧得半毁的法坛撞去。
他身上的金丝道袍瞬间燃烧起来,疼得他扔掉桃木剑,鬼哭狼嚎地朝外跑。
“救命!救火啊!”
这诡异的转变惊得所有人说不出话来。
师叔背着手,看向面无人色的陆老夫人。
“事到如今,尔等还不知悔改,妄图用邪术祸水东引,等着给他们收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