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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太后如何不喜我，对瑶儿总归还有几分祖孙情谊。
“哎哟，小公主真是心灵手巧。”
李如月突然娇声开口，语气却阴阳怪气，“只可惜是个丫头片子，手艺再好也继承不了大统呢。”
殿内气氛瞬间凝固。
瑶儿困惑地眨着眼，还不明白自己被人轻视了。
我手指微紧，面上却依旧带着得体的微笑：“如夫人此言差矣。女儿家心灵手巧是福气，总比那些粗手笨脚，只会搬弄是非的强。”
李如月脸色一僵，正要反驳，太后却突然发话：“如月怀的可是荣王第一个男嗣，哀家已经答应，待孩子出生就升她为侧妃。”
我垂眸抿了口茶。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恭喜如夫人。”
我淡然道，“只是怀孕初期最易出事，夫人还是小心为上，别到处走动为好。”
李如月立刻护住肚子，像只受惊的母鸡：“你咒我孩子？”
“皇后这是嫉妒了吧？”
太后冷笑，“自己生不出皇子，就见不得别人好。”
殿内命妇们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母后多虑了。陛下常说不急，皇子迟早会有的。”
我抬眼直视太后，“倒是荣王弟，听闻府上姬妾成群，却至今才得如夫人这一胎，确实该好好庆贺。”
太后脸色一沉，荣王更是面如猪肝。
李如月见靠山吃瘪，突然尖声道：“云蔚，你别得意，谁不知道你那点丑事？当年追着沈澈跑，被退婚了还死缠烂打。”
我瞳孔骤缩。
她竟敢
“现在装什么清高？”
正当我要发作时，殿外突然传来太监尖利的声音。
“皇上驾到…”
傅修昀的到来让殿内气氛为之一变。
他端坐主位，面色如常地与太后说着吉祥话，仿佛没察觉方才的剑拔弩张。
但我与他朝夕相处，怎会看不出那双眼底酝酿的风暴？
李如月却误读了这份平静。
她抚着平坦的小腹，娇声笑道：—陛下，妾身有孕在身，本不该多言。”
“只是方才见小公主实在可爱，忍不住想劝陛下一句。女儿家宠宠便罢，还是该早日诞下皇子才是正理。”
我捏着茶盏的手指一紧。
这贱人竟敢在傅修昀面前搬弄是非。
傅修昀缓缓抬眸，声音平静得可怕：“哦？如夫人有何高见？”
李如月以为得了圣心，越发得意：“妾身听闻皇后娘娘与沈探花曾有婚约，这男女之事嘛”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我一眼，“谁知那小公主是不是”
“啪！”
傅修昀手中的茶盏突然爆裂，瓷片四溅，混着鲜血落在地上。
全场骇然，李如月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惊呼起身，却见他摆摆手，掏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掌心血迹。
眼睛却死死盯着李如月。
“继续说。”
他声音轻柔，却让殿内温度骤降。
李如月终于意识到危险，瑟缩着往荣王身后躲：“妾身妾身只是”
“只是什么？”
傅修昀缓缓起身，“只是污蔑朕的皇后？还是质疑朕的女儿？”
荣王急忙跪地：“皇兄明鉴，如月有孕在身，一时糊涂”
“糊涂？”
傅修昀冷笑，“朕看清楚得很。”
他猛地提高声音，“来人！”
四名御前侍卫应声而入。
傅修昀一指李如月：“拔了她的舌头。”
殿内瞬间炸开了锅。
李如月尖叫一声瘫软在地，荣王面如土色。
太后更是拍案而起：“皇帝，你疯了吗？她怀着哀家的孙儿。”
傅修昀面不改色：“母后放心，太医会保住她腹中胎儿。”
他冷眼看着侍卫将李如月拖到殿中央，“至于舌头，留着也是祸害。”
我静静看着这一幕，没有出声求情。
李如月自寻死路，怨不得旁人。
当她污蔑瑶儿身世的那一刻，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陛下饶命，妾身知错了。”
李如月挣扎着哭喊，发髻散乱，哪还有方才的嚣张模样。
侍卫捏住她的下巴，银光一闪。
太后踉跄后退，指着傅修昀的手不住颤抖：“你你这个孽障！为了个女人”
“母后慎言。”
傅修昀冷声打断，“朕的皇后与公主，不容任何人轻辱。”
他俯视着满嘴鲜血，昏死过去的李如月，淡淡道，“拖下去，让太医好生照料。”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哀家要去太庙告你！为了个不洁的女人”
傅修昀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我都脊背发凉，“母后，您也想尝尝被囚禁的滋味吗？”
太后如遭雷击，跌坐在凤椅上。
傅修昀不再看她，转向面如死灰的荣王：“皇弟，你可有话要说？”
荣王双眼通红，突然从怀中掏出一物掷在地上：“傅修昀，你欺人太甚。”
那竟是一枚半边虎符，“你以为就你会杀人？本王今日”
他话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数十名禁军冲入，将荣王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