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皇后娘娘驾到”
唱礼声中，我缓步走向那高高在上的凤座。
傅修昀早已端坐龙椅，见我到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我向他微微颔首，转身面对群臣。
“平身。”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百官起身，我目光如电，在人群中准确锁定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沈澈站在新科进士最前列，正低头整理衣冠，还未曾抬头看我。
礼部尚书开始唱名，新科进士依次上前跪拜。
“臣沈澈，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叩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跪伏在地，行完三跪九叩大礼，这才缓缓抬头。
那一瞬间，沈澈的表情精彩极了。
他的嘴唇颤抖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云云”
他竟失声叫出了我的闺名。
满朝哗然。
礼部尚书厉声呵斥：“大胆，竟敢直呼皇后娘娘闺名。”
沈澈如梦初醒，慌忙伏地：“微臣该死，微臣眼拙”
我轻轻抬手，殿内立刻安静下来。
俯视着地上瑟瑟发抖的沈澈，我缓缓开口：“沈爱卿，本宫听闻你扬言要诛本宫九族？”
沈澈浑身一颤，额头抵地：“微臣不敢，微臣有眼无珠”
“哦？”
我挑眉，“那低贱宫女，小杂种，扬州瘦马这些话，也是本宫听错了？”
每说一个词，沈澈就抖得更厉害一分，到最后几乎瘫软在地。
朝臣们交头接耳，荣王一派面色难看却不敢出声。
“沈澈殿前失仪，大不敬。”
我冷冷道，“拖下去，杖责二十。”
侍卫立刻上前架起沈澈。
他终于崩溃，哭喊着求饶：“娘娘开恩，微臣知错了，求娘娘看在往日”
“三十。”
我打断他。
惨叫声渐渐远去，殿内鸦雀无声。
我环视群臣，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纷纷低头。
回到寝宫，我才长舒一口气，摘下沉重的凤冠。
“解气了？”
傅修昀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眼中带着笑意。
我摇摇头：“才三十杖，太便宜他了。”
傅修昀走近，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我发红的额头：“朕可以让他永远消失。”
“不可。”
我握住他的手，“他与荣王关系密切，贸然处置会打草惊蛇。”
傅修昀眸色一深：“你总是想得周全。”
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但朕不喜欢有人侮辱朕的皇后和公主。”
我靠在他肩头，轻声道：“来日方长。”
窗外传来瑶儿的笑声，我和傅修昀同时转头看去。
小丫头不知何时醒了，正追着一只蝴蝶在院子里跑，阳光洒在她欢快的身影上，纯真无邪。
我握紧傅修昀的手。
为了守护这份纯真，我不介意手上沾点血。
第二日，一名宫女匆匆进来禀报。
我神色一凛，挥手屏退左右。
暗卫如影子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内，单膝跪地，呈上一封密信。
“荣王与沈澈近日往来密切，多是通过沈府管家传递消息。”
暗卫低声道，“昨夜沈澈更秘密会见了荣王府长史，谈话中提到寿宴。”
我展开密信，上面详细记录了沈澈养伤期间的种种动作。
暗中联络朝中同党，散布我善妒专权的谣言，甚至派人打听瑶儿的日常起居。
他们竟敢打瑶儿的主意？
“继续盯着，一有异动立刻来报。
暗卫领命退下。
我转身走向御书房，心中已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