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言紧随其后,临走前愤恨地朝两人方向啐了一口。
裴景允落在最后,频频回头张望。
就在温晴夏即将转身的瞬间,他终于忍不住,厉声告诫。
“夏夏,你竟敢找人假扮楚江天?那个男人心狠手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一旦被真正的楚江天知晓,别说你,整个温家都会万劫不复!”
他以为这番警告至少能令温晴夏有所忌惮。
可她听完,眼神波澜不惊,甚至带着一丝嘲弄。
她身旁那个被指认为“假扮”的男人,更是从鼻腔里溢出一声极轻的嗤笑。
“质疑我身份的人不少,但像今天这样当面指摘的,倒也算开了眼界。”
裴景允的本意是劝阻温晴夏悬崖勒马。
在上流圈层中,“楚江天”三个字是禁忌,代表着掌控顶级财富的绝对权力,翻手间便能令无数家族灰飞烟灭。
若温晴夏找人假扮、甚至可能抹黑他的行为被本尊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念及青梅竹马的情分,裴景允终究不忍看她走向绝路。
可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竟敢如此嚣张地反驳!
裴景允脸色铁青,愤然拂袖。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们好自为之!”
温晴梨只觉得讽刺无比:“与其担心我,不如好好查查白语怜到底惹了谁。等拿到铁证,再来我家兴师问罪不迟。”
等那几人的身影彻底消失,楚江天牵起温晴夏的手走回屋内。
目光触及餐盘上被一扫而空的早餐,他眉宇间残留的阴郁瞬间被驱散。
温晴夏不禁莞尔:“这么容易高兴?不过是吃完了你做的早餐。”
楚江天摩挲着她柔软的指尖,目光灼灼,坦率得惊人。
“是,光是这个,就让我觉得幸福。”
“所以温小姐,”他微微俯身,气息拂过她的耳畔,“能不能给我更多的爱?我只想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温晴夏脸颊微热,下意识想避开他过于直白的目光。
本想逗弄他,却反被他撩拨得乱了心神。
这人怎么这么会?
面对那双盛满赤诚与渴望的眼睛,温晴夏放弃了抵抗。
她迎上他的视线,双臂轻轻环上他的肩膀,将他拉向自己,一个轻吻落在他微阖的眼睑。
“当然,我愿意让楚先生成为最幸福的人。”
另一边,离开温家的四人脸色都难看至极。
未能将朱勾之事彻底扣在温晴夏头上,白语怜暗自掐着手指,心头警铃大作。
朱勾确实不是温晴夏安排,正如他所说,他是白语怜进入温家前唯一的“依靠”。
出身负债累累的家庭,白语怜早早被父母当作抵债品送给了朱勾。
朱勾起初还能给她优渥生活,但随着家产败光,白语怜彻底失去了留在他身边的理由。
她借口外出打工逃离家乡,阴差阳错进入温家。
温家丰厚的薪酬让她向往,同时滋生了对同龄的温家千金刻骨的嫉恨。
凭什么她就要为生计奔波,温晴夏却能坐拥亿万家产?
凭什么她只能与朱勾那种人捆绑,温晴夏却能在三个未婚夫中挑选?
凭什么温晴夏拥有的一切,不能是她白语怜的?
恶念在心底疯长,白语怜暗暗发誓。
她要夺走温晴夏的一切!她要证明,她比温晴夏更优秀!
眼看即将功成,朱勾却从老家追来,甚至找到了婚礼现场!
若非他,那本该是她完美的胜利!
她抢走了小姐的未婚夫,这本该是她远胜温晴夏的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