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送礼环节,裴文景父母亦出来致辞。
“文景哥,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庄雨眠踌躇着递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他勉强扯出一丝微笑收下,最近他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暴躁易怒。
裴母见他脸色难看,下楼关切道:“文景,怎么了?不舒服?”
裴文景摇头,声音疲惫:“无事,只是这几日未曾睡好。”
“唉,管家说你夜夜在客厅枯坐到天明,清淮在就好了,她最懂怎么安抚你”裴母叹息着,话语里带着对阮清淮的怀念和习惯性的依赖。
“你知阮清淮在哪?!”裴文景猛地抓住裴母的手臂,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和恐慌?
裴母满脸疑惑:“她出国了啊,没告知你吗?她说要开始新生活”话未说完。
裴文景脸色骤变,一把推开攀附着他的庄雨眠,在众目睽睽之下,如同疯了一般朝外狂奔而去!
他冲回别墅,无视身后追赶的父母兄弟的呼喊,目标明确地冲向那个被他刻意遗忘的角落——保姆间。
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猛地拧开门把!
内里,仍是他将阮清淮带往废弃工厂那晚时的模样,冰冷、简陋、未动分毫。
甚至连她收拾出的、那些关于“阿景”的、不值钱却视若珍宝的小物件,也原封未动地躺在角落的纸箱里——她竟连这些都没带走!
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他颤抖着手,几乎是扑到床边,翻找她可能留下的只言片语,却一无所获。
他颤抖着掏出手机,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嘟”忙音在寂静的空间里空洞地回响,每一声都敲打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再拨——已成空号!
“不”一声绝望的低吼从他喉咙深处挤出,剧烈的头痛如同重锤猛击!
眼前熟悉的物品开始扭曲变形,剧痛令他干呕不止,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疯狂撕扯,即将抽离这具身体!
幸而担忧他的父母兄弟亦紧跟回来。
在他失去意识、身体向后倒去的刹那,裴母哭喊着冲过来:“文景——!”
裴文景只觉得一切都在旋转、下沉,坠入无边的黑暗。
昏迷前的最后一瞬,他口中溢出破碎的呢喃:“清淮走了”
裴文景陷入了长达两日两夜的深度昏迷。
庄雨眠隐约感到事情正在失控。
尽管知道裴文景父母不喜自己,但为了日后能坐稳裴太太的位置,她强忍着不耐,时时待在病房扮演着“深情守护”的角色。
同时,她悄悄联系国外的前男友威廉,深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趁着裴母回家做饭的空档,她大胆地在病房里拨通了威廉的电话,声音甜腻:
“威廉,还好吗?想你了这边的事有点麻烦,那个碍眼的女人终于消失了,但裴文景好像有点不对劲等事情了结,我就来找你”
她沉浸在自己的算计里,全然未注意身后病床上,裴文景的眼睫剧烈颤动了一下,随即缓缓睁开,眼神阴鸷地锁定了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