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看着这个衣着昂贵却脸色惨白、失魂落魄的男人,以为是工厂的老板,语气不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们这些资本家,消防隐患不重视,现在出事了”
警察仍在严厉抨击,裴文景却只听进那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无尽的悔恨如同毒藤缠绕心脏。
庄雨眠看着失魂落魄的裴文景,脸色僵硬阴沉,仍强装善解人意:“文景哥,警察不是说现场没有尸体吗?何况绑架本来就是她策划的,她怎么会有事呢?说不定早就拿着钱跑了”
裴文景这才猛地忆起,这场绑架是“阮清淮的计谋”。
那枚遗落的怀表,不过是她为了让他心疼、后悔而刻意设下的又一个把戏罢了!
他犹豫片刻,最终带着庄雨眠,带着满腹的自我安慰和更深的疑虑离去。
留下两名警察面面相觑,摇头叹息。
回家后,他鬼使神差地来到阮清淮曾住过的房间。
却发现关于她的物品尽数消失,房间空荡得只剩下冰冷的家具。
他茫然立于空荡房间中央,不知所措。
楼下佣人打扫的声音让他回神,忽地忆起阮清淮的物品被庄雨眠“安置”在了保姆间。
他暗中松了口气,强装镇定地下楼。
走到保姆间门口,手握在冰凉的门把上,却迟迟不敢按下。
仿佛门后藏着洪水猛兽,也藏着让他无法承受的真相。
最终,他还是没有勇气打开那扇门,颓然地回到客厅呆坐,眼神空洞地望着门口,不知在等谁。
一连三日,阮清淮杳无音讯。
自她消失,裴文景未曾有一刻安眠。
莫名的恐慌如同藤蔓缠绕着他。
他固执地不愿主动寻她,心底总存着一丝可笑的侥幸:她不可能真的放下阿景!她一定还爱着那具皮囊!不出几日,她必会回来寻他!
直至他生日这天,宾客盈门,高朋满座,主角裴文景却兴致缺缺,目光频频飘向门口。
发小们见他异样,上前询问:“怎么了文景?魂不守舍的,总看门口等谁呢?”
“对哦,好像没见阮清淮呢?”
“她不可能不来吧?五年多她对文景可是寸步不离,比影子还粘人。”
“可这宴席都快开始了,也不见人影该不会真”
几人面面相觑,视线落于脸色越发阴沉的裴文景身上,渐渐停了话题。
一人悄声道:“要不我给阮清淮打个电话问问?”
其余几人暗点头,却被裴文景猛地出声打断:“她爱来不来,管她作甚?”语气带着刻意的不在乎。
他既如此说,他人也不好再言。
只得上前敬酒,送上昂贵的礼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宾客越来越多,气氛愈加热闹,唯独裴文景的脸色越来越沉,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兄弟们不愿触他霉头,恰好此时身姿婀娜的庄雨眠携礼上前,众人皆皱眉。
虽与庄雨眠一同长大,但他们比裴文景知道更多内情。
庄雨眠当年是因得知裴文景患上严重的精神疾病,加之在国外交了新男友,才不告而别。
如今归来,人尽皆知是庄家破产走投无路。
只裴文景固执地不信,他们也不便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