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人心的友情
是夜,小酒馆。
方镜冉和洪玲早到一步,在吧台等着谈锦。
洪玲化了伪素颜妆,颇具温婉气质,“以宁跟我说了,小锦的弟弟不见棺材不掉泪,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偏要选择成为社会的毒瘤。”
方镜冉眉心一直鼓着小山包,“我今天给小锦打了两个电话,感觉她有气无力的,情绪很差。”
她无奈叹气,摊上这样的弟弟,谁都会像困兽。
无力感是可以将人生吞活剥的。
洪玲乐观道,“但她已经决定要断绝关系了,所以扛过这几天的坏情绪,她就要拥抱新生活了,稍后等她来了,我们两个得做个榜样。”
方镜冉呆呆道,“什么榜样?”
洪玲轻甩秀发,“当然是快乐的榜样。”
她还顺势抛了个媚眼。
两个人交头接耳间,调酒师略显羞赧地打断道,“你们确定要掺水?”
方镜冉斩钉截铁点头,“一开始别掺,否则很容易被识破的,你等我给你手势之后再掺水。”
她不无感激地双手合十。
调酒师很为难,但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往酒里掺水是坏名声的事。
但他得知方镜冉和洪玲这么决定是为了好友的安全,也只能咬着牙挣这份昧良心的钱。
洪玲可是出手就给了一千的小费。
不赚白不赚。
几分钟后,谈锦现身。
她坐下就喝,接连几杯下肚,她才开了口。
可她开口没有说话,而是呜咽。
冷酷无情的心理医生,因为自己的原生家庭,在一周之内两次落泪。
堪称奇谈。
方镜冉心疼地轻拍她的后背,顺势跟调酒师打手势。
调酒师开始小心翼翼掺水。
谈锦哭了一通,心情好了些,坐直身子,又一次左拥右抱,“好姐妹,今天不醉不归,还有,不许喊男人。”
“那怎么回家?”方镜冉怯怯道。
“这不是还有你这个孕妇吗?”谈锦大喇喇,“你又不喝酒,你送我们,先送玲姐,再送我。”
说完,她瞥了眼方镜冉瘦弱的小身板,觉得自己的决定有些过分,改口道,“喊代价,你让代价把我们两个都送你家,既省事又安全,好姐妹就要整整齐齐的。”
方镜冉不敢再偷偷联系沈铎,只好应下。
谈锦敞开了喝,喝了一会儿,疑惑地看看酒杯、又看看调酒师,“你新来的?”
她又端详了调酒师片刻,“不对啊,上次就是你,你水平怎么下降了?这酒,味道不够啊,你不会偷工减料了吧?”
调酒师大气不敢出,偷瞄方镜冉。
方镜冉连忙拉着谈锦,佯装关心道,“小锦,玲姐没觉得酒不对,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喝什么都没滋没味的?”
谈锦一怔,落寞点点头,“也许吧。”
她只好给自己加量。
调酒师掺水,谈锦喝的更多,跑卫生间的次数也更为频繁。
一番操作下来,她入腹的酒没少,只是多去了几次厕所。
方镜冉忙里忙外,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谈锦醉醺醺。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洪玲意识尚清醒。
“喝不动了喝不动了。”洪玲连连摆手,“小锦战斗力太强,我真的不是她的对手,小冉,我就不跟着去你家了,我陪你在这里等沈少过来,我让以宁接我。”
方镜冉点点头,看着熟睡的谈锦侧颜,心口酸酸的。
她的小锦好辛苦。
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沈铎很快驱车抵达,目送贺以宁扛着亲妈离开,才目色温柔看向方镜冉,“回家吧?”
“把小锦也带回去吧,我不放心她。”方镜冉牵着谈锦的手,不肯松开。
沈铎竟有些吃味,“做你的闺蜜真幸福。”
“你不是吧?”方镜冉哭笑不得,“女人的醋你也吃?”
沈铎坦然承认,“妈妈的醋我都吃过,很奇怪吗?”
方镜冉忍笑低道,“确实很奇怪。”
但笑闹完,她发现了一个问题,该如何把谈锦送上车呢?
此时的谈锦已经陷入了深重的醉眠中。
方镜冉是断然扛不动的,她瞪大湿漉漉的眼睛向沈铎投以求救的目光,“帮我把小锦背上车吧。”
沈铎开始后悔为何没带孟迟来。
他迟疑好半天,只能咬着牙答应。
和其他女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令他浑身不适。
他突然疑道,“小冉,难道我也有了亲密恐惧症?而且这种病只对你之外的异性奏效?”
方镜冉在后座体贴地帮谈锦调整了坐姿,笑道,“从现在起你不要再说话了,我担心小锦忽然苏醒给你一拳。”
这种事谈锦确实做得出来。
沈铎咋舌,听话闭嘴。
车子驶离时,一行人没发现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