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悔改
经过抢救,宋天琪脱离了生命危险。
但中风的他若想恢复原来健康的状态,断然是不可能了。
因为送医及时,在溶栓手术后,他渐渐恢复了意识,只是右半边身体,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听他的掌控。
想要和之前一样倜傥,他至少要经过几个阶段的康复训练。
病床上的他,眼窝塌陷,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
监测心率和血压的机器发出的响声,一声声,宛若催命符。
“怎么会这样”
宋天琪口齿不清地懊恼着。
也不知是舌头肿胀、还是他失去了基本的身体协调能力。
事态的发展已远远超出他所能控制的范畴。
他的瞳仁时而紧缩时而放松,似乎成为了他还活着的证据。
梁政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他这个年纪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
虽然收入不菲,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在父母床边尽孝,如今却快要为老板守孝了。
“医生。”他难以启齿道,“我们宋总没什么亲人,他这种情况离不了人吗?”
医生看他的眼光像是看白痴,“他刚刚脱离危险你就问这个?”
“不然呢?”梁政险要急哭,“他是我老板,不是我爹。”
医生收回讽刺,目光复杂道,“还好他是缺血性中风,而且手术顺利,所以后果不太严重,现在的偏瘫是可以恢复的,相较于身体上的康复,你们更应关注他的认知和语言障碍。”
梁政心下无语。
们?哪里有“们”?
现在只有他这个特助能帮宋天琪兜底。
他真想劝宋天琪收手。
苏醒后的宋天琪没了健康的行为能力,那颗歹心却依旧不死。
他让梁政把新闻打开,盯着和乐融融的求婚大合照好一阵子,从牙缝里挤道,“一定有破绽,一定有,只是我还没找到罢了。”
梁政几次想要劝他,但生生憋了回去。
宋天琪阴鸷的目光在沈铎和方镜冉身上来回打量,最终在舌尖落下儿子,“孩子。”
同一时刻,方镜冉正闷头把自己藏在被子里。
从艺术馆回来后,沈铎微醺。
因为高兴,求婚场合又没有外人,他就被陆宵立多灌了几杯。
一向自诩酒量尚可的他,概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兴奋地忘记了酒品。
以往的他醉了便睡。
可这一次,他却开始公然耍流氓。
沈铎自回到卧室,就黏在方镜冉身上,不肯离开片刻。
方镜冉要洗澡,他也要跟着,“一起洗澡不行吗?你帮我,我帮你。”
他眼底一片醉酒红晕,目光时而清明时而暧昧,手指不听话地在她脖颈处绕圈圈,绕着绕着就绕到了私密的部位。
方镜冉紧急刹车,抓住了他的手,“不可以哦。”
她严肃制止,身体却诚实地微微发烫。
微醺的沈铎没那么霸道,多了一分稚气。
他头发听话地塌在脑顶,整个人看起来柔顺许多,就像一只小狗。
方镜冉逗弄地点了点他的鼻尖。
沈铎竟作势去咬她。
方镜冉佯作生气,“你是小狗吗?”
她神态娇憨,看起来像极了一朵怒放待放的小花,花蕊分泌着甘甜。
沈铎没再开口,直接扑上。
“乖,我会很小心的。”
他目色陡变,眼底醉澜消失得一干二净,势要将人拆吃入腹。
他也确实得偿所愿。
两个小时后,沈铎小心探问,“我刚刚没有很用力吧?”
他不问还好,如此一问,方镜冉只想钻地缝。
她把自己捂在被子里,羞得耳根发烫。
沈铎担忧,“那明天安排个临时产检?”
这种事易如反掌,他觉得检查一下也好,如果今天他真的太过用力,他们还来得及在医生指导下修复治疗。
方镜冉却更羞了。
她气鼓鼓想把沈铎的嘴巴缝上,以免他再口出狂言。
-------------
次日,方镜冉又不可避免地成为了nie的焦点人物。
她和沈铎通了电话,才猜测消息大概是宋青找人发布的。
“冉冉,姑祖母这么做的原因应该是为了提防宋天琪,顺便给他一个下马威,而且效果确实出众。”
沈铎刚到公司,暗自插排的眼线就传来宋天琪中风的消息。
宋青年纪虽大,手起刀落的速度却令人骇然。
沈铎失笑,庆幸自己被偏爱。
“好吧。”方镜冉明白长辈难做。
更何况拿人手短,她腹中的宝宝都会在未来受惠于姑祖母,她不打算在这种事上较真。
只是她刚刚投入工作,就接到了陆宵立的电话。
海市出了名的浪荡子,此时像个深情却遭抛的糟糠之夫,鬼扯道,“嫂子,昨天求婚宴后,小锦联系你了吗?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