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敌是友？
方镜冉手臂被抓得生痛。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既是新台长、又是她助理的人。
还好沈清葳忽然冲进来，一把拉开了斯昂，“斯昂，请你冷静，如果你继续强迫小冉做她不喜欢做的事，我会报警。”
她把方镜冉护在身后，几乎用看仇人的目光盯着斯昂，“别再靠近，你这样的偏执，根本不是爱。”
最后的警告似一把利刃，凶猛地插入了江斯昂的心脏。
沈清葳护着方镜冉离开许久，他还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一杯热水被放在他眼前。
“喝口热水吧。”
唯一关怀他的人，竟是苗苗。
江斯昂回过神，看着脚边被人不慎踩到的玫瑰捧花已几近狼狈。
而保洁阿姨面对他精心布置的999朵玫瑰，也表现出嫌厌的神色。
毕竟收拾这么大的烂摊子，是要额外花费不少心思和时间的。
江斯昂接过水杯，不自觉喝下一口。
苗苗眸底划过一道狡诈的光。
她似乎更温柔了，俯身蹲下，甚至拍了拍颓丧的江斯昂，“别气馁，其实，如果你对方主播真的情深，还是有机会的。”
“有机会？”
江斯昂从绝望之中回过神。
他环视，发现原本看热闹的同事都已经回到了工位。
保洁阿姨仿佛已经等不及要收拾现场了。
只有苗苗，耐心十足地陪着他。
这不寻常。
江斯昂恢复了些神志。
他起身冲保洁阿姨表示抱歉，背过身朝外走去。
苗苗绝非善类。
虽然来到台里时间不长，但他已经屡次踩在了苗苗的狐狸尾巴上。
这种人，怎么可能好心帮他？
但如果，她能借此达到自己的目的，一切就说得通了。
江斯昂顿足转身。
苗苗险些撞在他身上，“斯昂，你想明白了？”
“嗯。”江斯昂显然比之前冷静了许多，“你是真的想帮我？”
他冰冷的目光在苗苗身上来来回回巡视。
苗苗点了点头，畏缩垂首，心底打鼓。
终于，她听到了期待的回答。
“好，我就信你一次，可是你总不能是无私地帮助我吧？难道你就不想要什么回报？”
苗苗连连摆手。
可她手摆至一半，意识到自己这样的态度才会引起怀疑，忙道，“我只是看不惯沈清葳。”
“看不惯沈主播？”江斯昂感觉莫名其妙。
“对啊。”苗苗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从我来台里第一天，不知做了什么触她霉头的事，她就竭尽全力打压我，刚才她不也冲你说了很过分的话吗？”
沈清葳的话确实逆耳。
她每个字都像是利刃，扎得江斯昂阵阵心痛。
但江斯昂并没有因此而记恨她，因为他感觉那些话有道理。
他只是自己不想放弃罢了。
苗苗的话并没有说服江斯昂，但他依旧点点头，“所以你是想看我拆散方主播和沈、和那个男人？然后沈主播受挫？”
这道理太奇怪了。
若非想要探知苗苗做这些到底是为何，他不会耐着性子和白痴演戏。
苗苗没有察觉他的嫌厌，反倒耐心十足、循循善诱，“对，如果这样，你也得到了方主播，我也能出一口气，如果你觉得可行，我们就是盟友了。”
她伸出手，俨然已把成功收入囊中。
江斯昂眉间跳过一丝讥讽，并未握手，只道，“这种缺德事，我要考虑考虑。”
他转身离开。
苗苗态度骤变。
她盯着他的背影无声辱骂，“缺德事？不知廉耻的人到底是谁？斯昂，你这种恋爱脑根本没得救，我不信你能眼睁睁看着方镜冉在你面前晃却什么都不做！”
次日，斯昂来到电视台时，发现工作邮箱收到了一封奇怪的邮件。
邮件内容令他怒火中烧。
文字和图片直指当初的“小白脸”风波。
可这些内容，他从没在网络上看到过。
他盯着电脑屏幕，情绪复杂，甚至没有察觉苗苗已经来到了他的工位旁。
她刚做了美甲，精美的延长甲并不是一个新闻从业者应该有的装扮，锋利的甲片一声声叩响着办公桌，“斯昂，看到了吗？你心中的女神也没那么干净，你看，她以前还曾包养‘小白脸’，可昨天，她却冠冕堂皇地拒绝你。”
前一晚，她把斯昂高调追求方镜冉的事告诉了梁政。
很快，她就拿到了这些图片资料。
文字资料自然是经过添油加醋的。
文中所述的方镜冉，是一个水性杨花见异思迁又喜欢立人设的人。
苗苗用新注册的邮箱把这些内容发给了斯昂，等待好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