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新台长的猜测
赵艳林临时录下了几句话，内容不多。
沈清葳疑道，“赵主任，这不是上层会议的内容吗？给我和冉冉听这个，不太合适吧？”
方镜冉屏息凝神，甚至欺身贴上赵艳林的手机听筒。
片刻，她坐直身体，迟疑道，“这声音”
赵艳林挑眉点头，“你也觉得奇怪对不对？好像用了变声器。”
得益于常年报道新闻，她早已练就了出众的耳力。
继任者给他们开会，面谈会议被改成了电话会，这也就罢了，可赵艳林在办公室听到继任者声音的初始，就察觉到了端倪。
这显然不是正常的人声，但足够骗骗普通人了。
沈清葳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新台长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会议电话里的声音，沉稳有力，听起来像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但他的措辞又有些奇怪，新潮、网络化。
两种不同的特质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再加上赵艳林一早察觉到的声音异常，这一切都证明继任者在隐藏自己。
方镜冉眉心鼓起，眼神专注，“比起声音，他的措辞更适合被作为判断标准，所以新台长年纪不大。”
赵艳林拿起一支笔补充道，“叛逆。”
沈清葳点点头也道，“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三人互相对视，又陷入了各自的神思。
“江台长没透露过什么吗？”沈清葳问道。
赵艳林摇摇头，“老头子退的急，不过他昨天应该去参加商界精英会了吧？清葳，你有没看到江台长身边的人？”
提起这个，沈清葳深表遗憾，“我昨天见到台长时他正要离场，他在场内也没做太多的停留，我还以为他有些不习惯现在的精英会了。”
随着各领域的网络化，网络流量也成为了一种新型入场券。
这对old
oney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譬如前一晚的商界精英会，方镜冉也是到场才发现，一些在短视频平台中带货成绩出众的人，都成了座上宾。
这些人本身不具备生产商品的资质和能力，但很多商品经过他们的手，就能卖出应有的价值。
对于盛行的流量加持，她也在考虑是否可以将此作为一个焦点，制作一系列专题报道。
江台长年事已高，如果真的对现在的商界法则不熟悉或不认同、提前离场，也可以理解。
赵艳林追问，“台长是一个人？”
沈清葳点了点头，“我昨天基本都是把和慈善新城有关的企业负责人请到媒体区做的采访，一是不想打扰嘉宾们的用餐和商谈，二就是媒体区至少有咱们台的logo，方便露出，我看到台长离开时，确实只有他一个人。”
“我想起来了。”方镜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忘了这么重要的细节，“昨天沈铎看到新台长了，他说那人有一点点幼稚。”
她有些难以启齿。
这话听上去，沈铎好像是一个傲慢的人。
但方镜冉相信沈铎的判断。
如果他说新台长幼稚，一定是因为新台长做出了奇怪的事。
可听到她的话，赵艳林感觉天塌了。
虽然老台长有些执拗，但至少为人成熟、也不喜欢揽权，所以社会新闻部的报道一向是赵艳林全权掌控。
她和老台长的配合十分顺畅。
如果新台长不够成熟，她几乎可以预料到在未来的工作中，她不得不拿出很大一部分精力去说服顶头上司了。
头痛。
赵艳林揉了揉太阳穴，对二人挥挥手，“你们去忙吧，清葳，有时间的话可以查一下昨天精英会的视频素材，看看沈总都和谁有过交集，说不定能从中窥得新台长的面目。”
“好，我忙完专题就去做。”
方镜冉回到工位上，发现斯昂一直在等她。
“怎么啦？”明明年纪差不了多少，可她表现的却像是一个优雅亲切的大姐姐，“刚才迟到吓到了？别担心，赵主任没那么严苛，下次注意就好，不过你怎么会迟到呢？”
方镜冉确实有些好奇。
自从斯昂来电视台上班，他不仅没迟到过，且总是来得很早。
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江斯昂每天都是乘坐自家豪车来打工的。
因为不想被撞见，所以他必须早来。
没苦硬吃，他这么做都是为了方镜冉。
“我、我起迟了。”江斯昂随便找了个没有说服力的理由，“方主播，我真的很抱歉，你能不能接受我的道歉？”
方镜冉觉得他太谨慎卑微了，刚想说自己不在意，却听他又道，“我想请你一起用晚餐，以示自己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