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甜蜜有人忧伤
接到沈铎电话前，贺以宁刚和沈清葳煲完两个多小时的电话粥。
之前在村庄口，他看到沈铎和沈清葳单独聊了许久，心情低落，也好几天没主动联系沈清葳。
但前一天，案件宣判之后，他才深刻地明白了沈清葳在为多么伟大的事业而努力。
贺以宁并没有过问那天单独的谈话，他也不需再问。
他十分信任沈清葳，也更加明确自己对她的爱。
前一晚，他们终于见面。
只是两个人的约会地点有些奇怪。
他们没去成年人喜欢的餐厅、酒吧、夜店、电影院，反而选择了一家书店。
书店是24小时营业的，两个人各自选了喜欢的书籍，并排坐着，偶尔需要交流时只能头对头说悄悄话。
好几次，贺以宁险些无法自控地吻上去。
他只能一次又一次拧自己的大腿、慢慢冷静下来。
他眼里的沈清葳，被一层玫瑰色包裹着，玫瑰的馨香似乎有魔力，在引诱他用力释放爱。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庞玉又给沈清葳打来了骚扰电话。
“你是不是想眼睁睁看着你妈妈去死！你知不知道妈妈为了你付出了多少？葳葳，你现在嫁给有钱人就能救妈妈，妈妈每天都被债主追债，妈妈活得生不如死都是因为你，你不能这么啊！”
庞玉歇斯底里的控诉令沈清葳心头一沉。
但经过谈锦的治疗，她已经比之前清醒了许多。
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只是在吓唬她。
很多事庞玉说得出但绝不会做的，譬如自爆赌博。
因为她自己才是要脸面的人，也是最在乎别人眼光的人。
想明白这些，沈清葳冷静地回道，“妈，如果你能保证安静地生活，我可以给你提供抚养费，但如果你仍嗜赌，我是不会拿出一分钱来帮你的。”
“我怎么有这么狠心的女儿！如果知道你会这样，我当初就该追随你爸一死了之！”
沈清葳皱眉，她听腻了这些亲情绑架。
但她刚要义正词严纠正庞玉，贺以宁温柔将手机从她手上拿了去，“阿姨，我是清葳的男朋友。”
之前他是这样撒谎的。
所以这次他要保持一致的说辞。
但贺以宁明显感觉到自己耳尖热得滚烫，沈清葳也难掩羞涩目光。
“又是你？你给葳葳灌了什么迷魂药？让她不要我这个妈妈的！你能为她付出什么？能给她钱吗？还是能给她命！”庞玉越发无理取闹，她认定了贺以宁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她的咒骂因为漏音，被沈清葳听得清清楚楚。
沈清葳抱愧看着贺以宁，却发现他脸上不但没有委屈难过的神色，反倒处处透露着自信。
贺以宁似乎就在等着庞玉诘难，他平静道，“看在您是葳葳亲生母亲的面子上，我可以让您知道我的安排，我可以给她钱，也能给她命，确切地说，我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如果您真的自诩多么爱她，就不该再干涉我们的感情。”
他说完这些，挂断了电话。
他将手机交还给沈清葳，不舍错过她每一个表情。
沈清葳有些慌张，眼神闪躲，低声说着“谢谢你又一次帮我应付她”。
贺以宁忽然勾住她手指，离近了些轻问，“如果我说这些话不是应付，是真心话呢？”
一瞬间，沈清葳面颊红透，她深埋了脑袋，感觉短短几个字振聋发聩。
看她为难的样子，贺以宁于心不忍，放开了手，笑道，“没关系，我不急，现在这样就很好。”
两人分开后，他回到家险些彻夜难眠。
因为他在思念她，一颗心也快要因为这份喷薄欲发的爱而爆炸了。
今天下午从医院回家后，他就接到了沈清葳的电话。
他已经不记得她打来电话的由头，但两个人就这么随意聊天，约好过几日去郊区散散心。
结束通话时，他才意识到时间过去了那么久。
贺以宁在赴约沈铎的路上，嘴角保持上扬。
所以在见到沈铎时，他开口讲话，似乎都在笑，“沈少起色怎么这么差？”
“我气色差值得你这么开心吗？”沈铎奇怪地打量着他，眉心鼓起一个小山包，“你怎么这么闷骚？难道跟沈小姐——”
贺以宁笑得更恣意了些，“我和她现在只是朋友，是我在追求她，光明正大的，不管追不追得到，她都是最好的。”
沈铎轻轻叹气，听着似曾相识的恋爱脑发言，心中更苦涩了。
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觉得这酒也是苦的，“以宁，你知道孤家寡人的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