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宵立误会了
沈清葳躲闪眼神,下定决心似的主动提及母亲的操控,“谈医生,谢谢你,我明白了,你放心,我回家后会认真研读这本小册子的。”
她微微顿声,眉心蹙着,“虽然很难,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会努力摆脱她的控制。”
当她勇敢说出“控制”一词,谈锦明白她已完成最艰难的第一步。
谈锦又凑上前,“所以沈小姐,到底是不是准男友?”
沈清葳始终没给出答案。
当谈锦亲眼看到答案时,几乎是用打量犯人的神色将贺以宁全身上下扫了许多遍,“怎么是你?”
“不能是我吗?”贺以宁从牙缝中挤着字反驳,心中也有些慌。
他在犹豫,是否该坦白他和谈锦的关系。
他眉头一耷,谈锦就看出他的纠结,大喇喇拍了拍他的胸大肌,“拜托,我跟你可一点点关系都没有,别来沾边,你只是追求我未果。”
贺以宁心中苦叫!
沈清葳就在他们身边!
他急匆匆冲谈锦使眼色,担心自己还没追到沈清葳就惨遭自己人出卖。
谈锦却是一副他高看了自己、小瞧了沈清葳的神色,压着声音道,“沈小姐只是被母亲控制精神,又不是白痴,你我之间有没有问题,她一眼就知道。”
果然,听到那些过往,沈清葳没有丝毫不悦,反倒认真打量起二人,像是在审视分析贺以宁究竟为何在谈锦这里惨遭滑铁卢似的。
贺以宁叫天天不应,独身一人在这里讨不到任何好处,急忙忙想带沈清葳离开。
谈锦却秉持着模范心理医生该有的态度,坚持送人送到西。
于是她一送就送到了停车场。
贺以宁贴心帮沈清葳打开副驾的车门。
沈清葳原本想坐后座的,但又想到这样做不礼貌,像是把贺以宁当作了司机,于是点头入座。
她刚钻进副驾,就发现座位上放了一束百合,上面还留着一封信。
狭小的空间,被塞下这么大一束百合。
也只有直男想得出。
为了不影响驾驶,沈清葳把花放在了后座,抽出一枝拿在手里,权当是礼貌回应。
她稍作犹豫,又回身取信,但只是拿在手里,并未打开。
车外,贺以宁在跟谈锦道别。
此时的贺大医生才反应过来,“你刚说清葳不是白痴。”
“对啊,这不是废话吗?你干嘛再说一遍。”谈锦看他的眼神,已满是调侃。
“所以这句话的意思是——”他说不出口,身体又很诚实,抬手指向自己。
是的,谈锦在说,他是白痴。
偶尔捉弄人的感觉确实不错。
谈锦笑弯了腰,“好了好了,不逗贺大医生了,贺大医生脸皮薄,不禁逗。”
她嘴上说着不再逗弄,可每个字都令贺以宁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
谈锦收了笑,朝车内看了一眼,正色道,“沈小姐的心理创伤需要时间,你一定要有耐心,等你真正追到沈小姐时,别忘了请我和小冉喝酒。”
看她总算是认真了一次,贺以宁也敛容应允。
千帆过尽,曾有暧昧的两人如今更像知心好友。
谈锦坦然拥抱了贺以宁,又俯身冲车里的沈清葳道别。
她的眼神中,只有支持的意味。
沈清葳报以感激的回应。
谈锦看着他们的车子驶出停车场、离开医院,却不知刚刚她和贺以宁所有的互动,都被另一个人看在了眼里。
那人鲜见流露出阴恻恻的眼神,盯着贺以宁的车。
沈清葳因为紧张、不慎把那封信掉在了脚下。
她俯身去拾,好一阵子才坐起身。
从外看过去,车内好像只有贺以宁一个人
医院大楼外,陆宵立已徘徊许久。
他一早就来了。
但他刚停下车,就看到谈锦和贺以宁在亲密地打打闹闹。
这些日子,他过得浑浑噩噩。
所以在他多方打听得知谈锦今日复工时,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他没想她能轻易原谅他。
但也实在不想亲眼看着贺以宁得逞!
这个昔日的情敌阴魂不散,陆宵立忽然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冷笑着点点头,“好啊姓贺的,你是要趁人之危再把小锦抢回去!”
这个念头一旦发芽就迅速生长为参天大树。
因为极度的愤怒,陆宵立急需发泄,他脱了外套对空气连连打拳。
只是他忘记了这是在医院。
路过的人纷纷躲避,唯有一个坐着轮椅的阿姨敢上前近距离观看,看了半晌她留下一句“好好的一个帅小伙怎么精神不正常”。
陆宵立冷声怒吼,破罐破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