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暴制暴
“这里安保太差劲了，怎么什么人都敢放进来？那位精神病患者，不早就名满海市了吗？”
方镜冉心口警铃大作！
是宋天琪那个无赖！
她想要拦着宋千雪、让她不要回头，但已经来不及了。
宋千雪转身看着宋天琪，眼底的光瞬间化作无尽的仇恨。
方镜冉感觉到她在浑身发抖，抢一步挡在了她身前。
“闭上你的嘴。”方镜冉像一头炸了毛的小狮子，“开口前不如先照照镜子，别忘了眼睛上的青痕是怎么来的，听不懂的话，我不介意让你更狼狈！”
宋天琪想起自己被陆宵立揍的那一拳就来气。
他的眼伤早就好了。
可尊严被狠狠踩在了脚下。
他进入商海这么多年，还从没经历过如此朴素又恶劣的商战手段。
不，甚至不能称之为商战，陆宵立所为，是彻头彻尾的人身攻击！
方镜冉的话虽恼人，但宋天琪天生坏透，深谙如何诛心。
他一双精于算计、略显浑浊的眼睛，掠过方镜冉肩头，直勾勾看向宋千雪。
“我的好姐姐，你精神不稳定又来抛头露面，是被儿子丢弃了吗？”
“也对，一个被丈夫玩弄的人，自然也难得到儿子的孝心，更别提，你的可怜儿子是因为你才成为聋子的，真是作孽，你怎么还有脸活着呢？”
他每个字都淬了毒，狠狠攻击着宋千雪正在愈合的伤口。
方镜冉已经在尽力捂着宋千雪的耳朵了，但伤害来得迅疾赤裸，那些诛心的话清晰无误地不断回响，一遍又一遍扎着宋千雪的心。
看她一动不动，喉咙里只能发出痛苦的嘶鸣，宋天琪得意极了。
他毫不掩饰地狞笑。
大庭广众下，狠狠撕碎宋千雪的尊严并踩在脚下的感觉，令他得意忘形。
但这是他最后的嚣张了。
“我x！”宋天琪嘴角还挂着笑，咒骂出口。
他被劈头盖脸兜了一头猩红油漆，根本来不及躲！
“你、你个疯子！”他暴躁指着方镜冉，难以相信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女人动起手来竟如此不讲武德。
方镜冉放下油漆桶，甩了甩手腕，冷冷看着宋天琪，唇角似笑非笑。
她的表情，就像在看一件可有可无的垃圾。
宋天琪刚还嚣张，面对方镜冉却矮了一截。
因为无法拿捏她的软肋。
“方镜冉，你不是电视台的主播吗？难道不知道今天展出的展品有多珍贵？你发疯袭击我、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你毁坏这里的展品一事，不会被原谅的。”
他伸手想要抹去脸上的油漆。
越抹越狼狈。
眨眼的功夫，他就成了一个几乎被油漆覆盖的人。
不知情的，以为这些人是在展示行为艺术。
方镜冉白眼已翻上天，她紧紧护着宋千雪，“宋天琪，你做过什么杀人放火的事自己清楚，别道貌岸然在这里装上流人了，你不过是个不择手段又彻头彻尾的loser，不是的话，怎么会轻而易举把那块地皮拱手相让呢？因为你知道自己德不配位！”
“地皮”二字精准刺激了宋天琪的神经。
如今的一切，都是因地皮而起！
而他的每次反击，都没能得逞，就连最近的nie直播意外，也已被沈铎摆平。
他费尽心思所做的一切，都像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愚蠢作秀。
毫无意义。
宋天琪顷刻破防！
“安保！安保来人啊！这里有人毁坏展品！把她抓起来送进警局！我就是最好的证据！你们看，我身上的油漆就是被这个疯女人泼的！”
宋千雪一颗心悬着，她劝方镜冉快走，“小冉，你先走，他是冲我来的，我会跟他们说油漆是我泼的，就算真的进警局，警察念及我是一个、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也不会对我怎样的。”
在宋天琪无耻的攻击中，她早已濒临破碎。
但此刻，她只想保护方镜冉。
方镜冉眼圈一红，温柔安抚，“妈妈，你才不是什么精神病患者，你早就康复了，现在是精神病患者的，明明另有其人。”
她冷瞥宋天琪。
所言十分令人信服。
因为展馆的安保确实已赶到，但他们没动方镜冉一根头发丝，反倒冷酷又嫌弃地拖着宋天琪往外走。
“你们搞错了！是她们动的手！是那两个女人！为什么赶我走！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我身份很尊贵的！”
令人不适的狗叫中，一道真正尊贵、悦耳优雅的女声响了起来。
“冉，真没想到你会来我的展览，如果知道你来，我一定提早清场，为你和你的家人留出单独看展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