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你难道不清楚？”
沈铎僵了一瞬，也沉声反问。
他的冉冉会有心理障碍，全都是因为那一场不幸。
而那不幸正是他带来的！
沈铎对此，只有心疼，只有愧疚，又怎么会嫌弃半点？
方镜冉眨了眨眼，也恢复理智。
她知道刚刚的话说重，便叹息着补救，“我知道你不会介意，你清楚那不是我的错。既然如此，我们就和妈好好说。你能明白的事，假以时日，她肯定也能想清楚的，不是吗？”
“可是我妈的状态你也清楚，我不想再刺激她。”
沈铎的口吻万分无奈。
方镜冉很想问，你不愿刺激妈妈，难道就要委屈我吗？
可她没问出口。
面对宋千雪，沈铎已经很多次维护她了。
这她都清楚。
而现在的情况，关乎宋千雪的健康。
沈铎会多为妈妈考虑一点，实在太正常。
互换一下身份，假如现在方麟站在宋千雪的位置，方镜冉也不会为了沈铎，就选择让父亲伤心、甚至生病。
她理解沈铎，可她也有自己的尊严与坚持。
两人缄默着对峙良久，最后方镜冉沉声说，“我先回何家住一段时间。这段日子，你慢慢和妈沟通。如果她实在不能接受到时候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说完，她拿起包包，没再多看沈铎，大步走出房间。
沈铎一拳捶在床头的铜柱上，关节处被磕破也不觉得疼，只是觉得心中乱成了一团。
方镜冉下楼时，宋千雪还在客厅端坐着。
她不想刺激到精神脆弱的婆婆，冲她点个头就要离开。
偏偏宋千雪“蹭”地站起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妈？”
方镜冉讶然看向她。
宋千雪呼吸有些急促，她知道，再不问清楚，她的儿子肯定要想法子来敷衍她了！
于是，她极为直白地问，“小冉，你、你是不是有过精神病史？”
“我”
方镜冉一时犹豫。
她并不觉得自己的病史难以启齿，只是担心真相会刺激宋千雪，所以才迟疑不决。
偏偏宋千雪咄咄逼人，紧盯着她的双眼质问，“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就是有精神病，你对我家多多骗婚！”
方镜冉一口气堵在了喉咙中。
她就算脾气再好，再爱沈铎，也无法继续忍气吞声了。
“妈，我的情况，沈铎一直很清楚。我的精神创伤，还是在他的共同努力下才痊愈的。”
方镜冉缓缓推开宋千雪的手，而后才不卑不亢地回答。
宋千雪终于确认了真相，两眼逐渐放空，摇着头崩溃道，“你真的有精神病真的有”
她眼底涌出泪来，再次抓住方镜冉的手腕，哽咽着恳求，“小冉，妈对你态度不好，妈跟你道歉！我只求你，离开多多好不好？”
“抱歉，我爱他。”
方镜冉坚定地拒绝。
宋千雪忽的皱起眉，转恳求为责备，“爱他？你要是真的爱他，怎么忍心让他和精神病人过一辈子？你这不是爱他，是害他！”
“妈，做人要讲究公平。”方镜冉深吸一口气，为自己据理力争，“难道为了让沈铎过所谓轻松的生活，您愿意离开他吗？”
“你！”
宋千雪气得捂住胸口，浑身瑟瑟发抖。
方镜冉没有明说，可她那意思，分明是骂她也有精神病！
宋千雪最介意这一点！
身上最大的痛处被戳中，她“你你你”了好半晌，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反而头脑发沉，摇摇欲坠。
方镜冉意识到她状态不对，下意识要扶住她的手臂。
而就在这一刻，楼上的沈铎听到动静，也急匆匆奔下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