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手语
女人呵气如兰，身上清雅的芬芳也向沈铎无孔不入地袭朝沈铎袭来。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像要抵抗某种强烈的诱惑。
方镜冉见他沉下面孔，非但不伤心，反而笑容越发灿烂，“沈少一定发现了吧？你这次提起下回见面，已经没了之前的抗拒。”
“我只是想和你好聚好散——”
沈铎急促的话还没说完，方镜冉就柔声反问，“你真的想和我好散吗？我怎么觉得，你提起下次见面的时候，反而有些期待呢？会不会，离婚只是你和我见面的借口？”
她是清雅端庄的气质，即便说出这样引诱性的话，可依然不显谄媚，反而有种冷美人融化后的暖意。
沈铎无可抑制地心跳加速，手指也越转越紧。
他不愿承认她说的都是真的，可他已经无法自欺欺人。
短短的指甲掐进掌心，他拼命要求自己去想阿宁，才用负罪感拼凑出拒绝方镜冉的力气——
“方小姐，你未免过于自信了！”
沈铎咬着牙，将语气压得很重。
他的手背青筋凸起，方镜冉一垂眸恰好看到。
她知道，他一定是在口是心非。
也知道，他在逼着自己去想阿宁。
方镜冉心疼他的挣扎，却又无法告诉他真相。
因为谈锦告诉她，对于失忆的患者，只能慢慢引导他自己想起一切。
如果强行灌输他缺损的记忆，就会损伤患者的大脑。
沈铎见方镜冉毫无反应，怕她不死心，又加一句，“方小姐，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肖想不该想的！”
这敲打的语气已经极重，但方镜冉全然没有愤怒，只是用一种近乎悲悯的目光笼罩着他。
沈铎的心跳莫名漏掉了一拍，更重的话就再也无法说出口。
正当两人无声对峙时，外面传来了温羽宁的动静。
沈铎好似终于找到了逃离的借口，立刻就要起身。
方镜冉没挽留，只在温羽宁推门之前，用手语向他比划了一句“再见”。
而这句标准的手语，也让沈铎再次微愣。
她为什么会手语？
是
是为他专门学的吗？
沈铎难以自控的心思，在温羽宁推门的那一刻被彻底打断。
他当众否认了自己与温羽宁的关系，然后才和她一起离开nie。
上车时，沈铎坐进后排，并将外套放到一旁的座位。
温羽宁会意，脸色微沉地坐进副驾。
一路上，她通过后视镜，都在悄然睨着沈铎的脸色。
今天他的反应，已经昭示了他对自己的不满。
是因为她过于急切，让他察觉到了什么，还是方镜冉对他说了什么呢？
温羽宁一颗心七上八下，车子行到半途，她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你你刚刚和方小姐都聊了什么？离婚的事，谈妥了吗？”
后视镜里，沈铎闭着眼睛，周身笼罩一股森寒的气息。
听到温羽宁问话，他依然没睁眼，只语调平平地说，“这是我的私事。”
温羽宁的手指一紧。
她干巴巴笑了下，才找出缓解尴尬的说辞，“我无意窥探你的隐私。只是、只是你现在记忆残缺不全，我作为朋友，也作为下属，担心别有用心的人会趁机欺骗伤害你。”
“你指的是方镜冉？”
沈铎问的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