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而上
茗玉听着夜乘风一字一句地把这些话说出来,眼圈泛红,泪意翻涌,她突然起身走过去将少女抱入怀中,声音哽咽到几乎要破碎了:“傻孩子!我从未想过要你的感激,我只求你能平安无事地长大成人”
她的眼泪浸湿了夜乘风肩头的衣料,颤抖的手不断抚摸养女的头发,仿佛要将这些年来压抑的情绪全部宣泄出来。
夜乘风听着她的哭腔,心尖骤然一酸,脑海中有一瞬间闪过了许多曾经在夜氏主家那时的画面——
“夜乘风”被这么多夜家人瞧不起,甚至是拳打脚踢的时候,都是这个脆弱的妇人在默默为她扛伤害。
茗玉不能修炼,拿他们没辙,所以只能用自己的肉身去抵挡他们砸下来的拳头。
无论何时何地,茗玉都是第一个冲出来保护“夜乘风”的那个人,尽管,她不是“夜乘风”的亲生母亲
夜乘风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的最深处流出,下一秒,耳畔传来一道细微但轻柔的女声:“替我谢谢她这么多年来的照顾。”
“我的身体,已经彻底属于你的了。后面的路,请你带上我的那份,勇敢走下去吧”
夜乘风微微转眼,她隐约看到一抹白色的气雾慢慢飞出大门,最后消失在夜色之下。
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好。”
夜乘风反手拥住茗玉,轻声道:“我会的,您别担心。”
夜景川与花昭夫妻俩看到夜乘风与茗玉相拥一起的画面,没有说话,只是相视一笑。
夜君安瞧见坐在一旁默默抹泪的夜初灵,拿出手帕递给她:“要哭成大花脸了。”
夜初灵被哥哥说得脸蛋一红,接过手帕胡乱抹了把脸。
端坐在主位上的夜睿也抬起袖口擦了擦眼睛,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看上去有些岁月的平安锁——这是他当年为夜乘风偷偷准备的满月礼,但却因为种种顾虑,始终没能把平安锁送到她的手里。
夜睿把平安锁郑重放在夜乘风的掌心上,又用手指在她眉骨处摩挲而过:“丫头,只要你愿意,夜氏分家永远都是你的家。”
夜乘风单手拍了拍茗玉的后背,然后对夜睿说:“当然,我不会回夜氏主家,夜氏分家便是我夜乘风永远的家。”
夜睿没有在分家府邸停留太久。
一想到夜洵背着他的所作所为,夜睿心中就很不痛快。
临走之前,夜睿又拉住夜乘风单独说了一些话:“乘风丫头,那半枚玉佩上有龙纹,你或许不知道,龙纹是天界神族龙氏的独有族纹,神族权势太大,他们是不会允许自家的族纹随意出现在人界之中。”
夜乘风眸色微闪,她听得出夜睿话中的含义——她既然身上带有雕刻龙纹的玉佩,那就只能证明,她的身世也与天界神族有关!
夜睿又端详了会儿女孩年轻的脸庞,轻叹一声:“十五年前,我在茗玉怀中看到还是婴孩的你,再加上那玄纱和玉佩,便猜到你身世绝对不简单。因此,我给你取名乘风。”
“人界之上,便是天界。我为你取名乘风,就是希望有一日你能够不惧任何磨难,真正乘风而上你未来的修炼之路还很漫长,乘风,要再努力一些,只有当你能够成为强者,才能再近一步去揭开自己的身世,直面那些可能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夜乘风颔首,对夜睿抱拳:“爷爷,您说的话,我都明白。”
月光将祖孙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夜睿袖袍在夜风中翻飞,目光又再次停留在少女脸上:“乘风,真正的强者既要能翱翔九天,也要懂得在合适的时机敛翼藏锋。”
夜乘风明白夜睿所说的话,“爷爷请放心,我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话不该说。”
“明白就好。”
夜睿在最后将一枚玉简塞入她手里:“爷爷以前年轻时也曾有好些年去游历四方,这玉简里记载着我当时收集下来的秘闻,还有各种族的特征、空间位面裂隙的位置等等,希望对你日后有所帮助。”
少女眼睛一亮,她捏紧手中的玉简,再次对老者抱拳:“谢谢您,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