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
“去看看。”
陆宴辞当机立断,将棒球棍递给江与,自己则重新握紧池念的手,“我们一起。”
四人没敢开别墅的大灯,只借着手机电筒的微光往西边走。
红树林的枝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池念下意识攥紧了陆宴辞的手。
刚绕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走在最前面的江与突然停住脚步,抬手示意他们噤声。
“不对劲。”他压低声音,目光扫向右侧的椰树林,“刚才好像有树叶动了。”
陆宴辞立刻将池念护在身后,手机电筒的光束在树影间来回晃动,却什么也没照到。
沈相思紧紧挨着江与,声音发颤,“是是那批人吗?”
池念眉头皱得更紧。
她总觉得这动静透着古怪,不像恶意袭击,倒像是有人在刻意吸引他们的注意?
就在几人屏息凝神,琢磨着是该退回别墅还是继续往前走时,夜空突然“咻”的窜起一道亮光。
那亮光拖着金色的尾焰直冲天际,在夜幕中炸开,瞬间迸发出万千星火。
紧接着,第二朵、第三朵
无数烟花接踵而至,将整片海滩映照得如同白昼。
绚烂的光芒中,椰树林里突然冲出一道身影。
那人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长发在夜风中飞扬。
她身形高挑,分明是个成年人,却带着一股不加掩饰的雀跃,直直扑向池念。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一把将她紧紧抱住,声音里满是压抑许久的激动,“姐姐!我终于见到你了!”
池念浑身一僵,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
这声音既陌生又熟悉。
她刚想推开对方问个清楚,身后就传来脚步声。
陆宴辞先一步挡在她身前,警惕的看向来人。
却在看清那两人的模样时,瞳孔微微收缩,紧绷的肩线竟缓缓松弛下来。
池念从他身侧探出头,看清了那对中年男女的模样。
男人一头醒目的白发,衬得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像个年轻的小老头。
他眉眼间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落在她身上时,满是欣慰与疼惜。
女人穿着素雅的长裙,气质优雅温柔,嘴角噙着浅浅的笑。
是师父,师母。
池念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眶瞬间就红了。
怎么会是他们?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陆鸢还抱着她的胳膊晃了晃,仰着的脸上满是期待,“姐姐,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鸢鸢啊。”
“鸢鸢”池念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记忆里那个总是躲在角落、眼神怯怯女孩,如今变得如此鲜活灵动。
陆定远走上前,冲着池念笑笑,“丫头,好久不见。”
赵卿也跟着上前,伸手替池念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瘦了点,不过气色还好。”
这简单的两句话,却像暖流瞬间涌遍池念全身。
那些被师父师母手把手教着认药材、学配药
那些在月光下听他们讲医理的夜晚,突然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
她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
不是委屈,是突如其来的狂喜和久别重逢的酸涩。
“师父师母”
陆宴辞轻轻揽住她的肩,替她拭去脸颊的泪,眼底也带着笑意。
他看向陆定远和赵卿,“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陆鸢抢着回答,“是我提议的!我查到你们来海岛,就缠着爸妈说要给你们惊喜!车胎是我扎的,别怪他们呀!”
她说着吐了吐舌头,眼神里满是狡黠,倒看不出半点当初自闭的影子。
陆定远无奈的敲了敲她的额头,“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莽撞。”
语气里却没半分责备。
赵卿笑着解释,“鸢鸢痊愈后,性子开朗了不少。知道你们最近辛苦,我们想着过来看看,也让她跟你好好聚聚。”
原来那批神秘的“官家客人”就是他们。
池念这才恍然大悟,心里的惊惧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暖意。
沈相思和江与站在一旁,看着这突如其来的重逢,脸上也带着笑意。
沈相思悄悄拉了拉池念的衣角,低声说:“这就是你常说的师父师母吧?果然跟你说的一样好。”
江与也对着陆定远和赵卿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烟花还在夜空中绽放,将每个人的脸映照得格外明亮。
陆鸢还拉着池念的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讲她在国外治疗的趣事,说她有多想念池念。
陆定远和赵卿站在一旁,看着孩子们重逢的模样,相视而笑,眼底满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