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被烧
沈相思猝不及防被呛了口水,咳嗽不止,“江与!你混蛋!咳”
她气急败坏的拍打水面。
好不容易把沈相思托上悬梯,江与才狼狈的爬上来。
昂贵的皮鞋早没了踪影,一只脚底板踩在甲板上,印出暗红的血迹。
“什么鬼东西扎老子”江与龇牙咧嘴,抱着脚单腿蹦跳。
沈相思又气又心疼,顾不上自己浑身湿透,赶紧去看他的脚。
她捏着酒精棉签,力道丝毫没减,狠狠按在江与脚底板那道狰狞的伤口上。
“嘶!轻点啊姑奶奶”江与疼得五官挤成一团,“这是谋杀亲夫啊!”
沈相思瞪他一眼,往血窟窿周围擦碘伏时动作却轻了些,“亲夫?谁答应嫁给你了?连块玻璃渣子都躲不过,蠢死了。”
嘴上骂得凶,指尖的力道却悄悄放柔。
江与一听这话,立刻梗起脖子,“要不是我反应快,你早被鲨鱼叼走了。”
沈相思拿棉签往他脚心没伤的的方使劲戳了下,“还贫!等着变瘸子吧你!”
“瘸就瘸。”江与一把抓住她戳来的手,攥得死紧。
另一只手撑着沙发靠背,凑近那张又凶又俏,还沾着水汽的脸,“瘸了你也得是我老婆,跑不掉的。相思,你看我们又湿身又见血光,这缘分多硬核?再不领证,老天爷都得降雷劈我了。”
“劈死你才好。”沈相思抽手没抽动,反倒被他带得往前倾,几乎要撞进他怀里。
游艇卧舱里,暖黄的灯光透着暧昧,海水嘀嗒的声音像敲在人心上。
江与的眼神滚烫,牢牢黏在她唇上,“相思”
沈相思呼吸微乱,眼睫低垂,轻轻应了声,“嗯?”
“我们领证好不好?”江与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急切的热望,“就明天,我怕夜长梦多,怕你再掉海里,怕”
怕丁家那边再作妖。
后半句没说出口,可紧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泄露了他藏不住的紧绷。
他猛的低头,不由分说吻了下去。
力道又急又重,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沈相思象征性的推了下他的胸膛,那点力道跟挠痒似的,很快就软在了他带着咸味的滚烫气息里。
湿透的红裙黏在两人身上,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在疯狂跳动。
混乱急促的吻间隙,沈相思从鼻腔里模糊的哼出一个字,“好”
凌晨三点半,酒店总统套房里,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丁云风猛然惊醒,宿醉带来的头痛让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烦躁的摸索着接通电话,“谁?”
电话那头传来李副手慌张的声音,“丁少!出大事了!拍卖会最后一件压轴宝贝那颗彩色钻石,被人在最后三分钟加价抢走了!价格超出我们设定的最高限额,钱不够,跟不上了!”
丁云风一下子清醒过来,浑身发冷。
李副手继续道:“更麻烦的是,瀚海那边的几个渠道也出了问题,货源单方面毁约,说是我们资质审核没过!”
丁云风身形一晃,扶住酒柜才站稳,脸色在黑暗中惨白如纸。
与此同时,池念的诊所着了火。
浓烟如同一条扭曲的黑龙,翻滚着冲向灰暗的天空。
消防车的警灯将现场染成红蓝两色,水流冲击的声音与建筑残骸坍塌的闷响交织在一起。
池念站在警戒线外,深灰色风衣裹着她单薄的身影。
头发被风吹乱,有几缕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她一动不动,如同一尊雕塑,只有那双眼睛紧紧盯着那片废墟。
陆宴辞站在她身后半步之遥,右手稳稳按在她肩头。
“池医生!”诊所助理小陈红着眼眶奔来,手里攥着一叠熏黑的病历残页,“只抢救出这些其他的全毁了”
池念的目光掠过焦黑的纸页,停在门框上残留的黄色封条印记上。
从查封到大火,相隔不过四十八小时。
“谁报的警?”她的声音很平静。
“是对面便利店老板闻到焦味”小陈抽噎着回答。
围观人群中窃窃私语此起彼伏,
“查封没多久就失火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证据都烧成灰了!”
“快看!有人来了!”
一辆黑色公务车停在警戒线外。
三名佩戴监察徽章的卫生局官员快步下车。
为首的人径直走向警察,“我们奉命核查事故责任及相关批号材料。”
他的目光扫向池念,仿佛在审视罪犯。
空气骤然凝固。
陆宴辞的手纹丝不动的按在池念肩上,对来者视若无睹。
就在官员要越过警戒线时,刺耳的警笛声骤然响起。
市稽查科的车队疾驰而至。
领队胡科长亮出证件,“接上级指令,此案由市稽查科全面接管!所有调查工作统一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