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马
车门打开,丁以柔一身白色丝质骑马装利落的走下来,头发整齐束在脑后。
她身旁的丁云风头发一丝不苟,脸上带着被金钱喂养出的倨傲。
他们的视线不约而同的投向马场上那道黑色闪电般的身影,以及被他紧护在怀中的女人。
丁云风搂着秦晚腰的手不自觉的加重力道,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与贪婪。
池思恒顺着江与的目光看去,阳光下秦晚温婉得体的笑容与他记忆中那双眼睛形成鲜明对比。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稳稳坐上马鞍。
“江哥,”池思恒声音紧绷,眼睛死死盯着秦晚,“我记得你说过,他赌马也玩得很大,是吗?”
他刻意加重了“玩”字。
就在这时,丁云风搂着秦晚走来,声音浮夸,“哟,真巧啊。”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看来今天马场挺热闹。”
他紧了紧搂着秦晚的手臂,像展示藏品般介绍道:“秦晚,我朋友,开画廊的,艺术家。”
秦晚依偎在丁云风身侧,笑容完美无瑕,只有挽着他手臂的手指泄露了一丝紧张。
“是挺巧。”江与咧嘴一笑,眼神却冰冷。
他将香槟杯塞给侍者,双手插兜晃过来,目光扫过丁云风身后的马,“丁少这新宠不错啊,冠军血统吧?光牵着遛多没劲,敢不敢玩点带彩头的?比比?”
丁云风笑容微僵,不想被牵着鼻子走,却又下不来台。
“江少想怎么玩?”他故作矜持的抚摸白马鬃毛。
“简单!”江与指向远处标杆,“绕杆跑一圈,谁先回来谁赢。彩头三亿,外加输的人亲手把支票奉上给赢家,怎么样?”
三亿不算巨款,但双手奉上支票的羞辱意味十足。
丁云风眼角抽动,还未开口,秦晚却柔声插话,“听起来很有趣呢,丁少骑术那么好”
她仰头看着丁云风,眼中满是崇拜,“不如让我试试这匹雪影?我也想感受冠军马的速度。”
丁云风被她看得心头一荡,想到能落江与面子,便点头同意。
他没注意到,秦晚与池思恒短暂对视的瞬间,她眼中闪过的恨意。
丁云风故作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颊,指尖在她精心保养的皮肤上留下几道红痕,“行,宝贝儿想玩就玩!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他转向江与时,眼神中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就这么定了,秦晚代表我,你们谁上?”
江与嗤笑一声,正要说话,一道清冷的女声突然插了进来。
“我来吧。”
池念的声音不大,却瞬间让整个马场安静下来。
她轻轻拍了拍黑马的脖颈,那匹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巨兽立刻温顺的低下头。
她翻身下马的动作行云流水。
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她走向围栏边那匹栗色马。
那马看起来平平无奇,毛色暗淡,在一众名驹中像个误入贵族宴会的平民。
“念念?”沈相思惊讶的低呼,手指不自觉的绞紧了缰绳。
陆宴辞端坐在黑马上,眼神深沉。
他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只是握着缰绳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暴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池思恒的呼吸几乎停滞,他的视线像钉子一样钉在秦晚身上。
阳光下的秦晚正优雅的走向那匹纯白的雪影,香槟色骑装上的珠片反射着刺眼的光。
“池医生确定要骑这匹?”丁云风夸张的挑眉,“要不要换匹像样点的马?免得说我欺负人。”
池念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抚摸着栗色马的鬃毛。
那马突然抬起头,黑曜石般的眼睛闪过一丝灵性的光芒。
她俯身在马耳边低语几句,栗色马竟像听懂了似的,前蹄在的上刨了两下,显得格外精神抖擞。
“有意思。”江与吹了声口哨,“这马看着老实,耐力肯定不差!”
线前,两匹马形成鲜明对比。
秦晚的雪影通体雪白,在阳光下极为耀眼。
池念的栗色马则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平凡中透着坚韧。
“预备——”
秦晚的手指紧紧攥住缰绳。
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驾!”
鞭影闪过,雪影如一道白色闪电冲了出去。
秦晚的长发在风中飞扬。
她故意在第一个弯道前加速,马蹄溅起的草屑像一场小型爆炸。
池念却不慌不忙,她与栗色马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始终保持着稳定的节奏。
当秦晚的马距离她只有半个身位时,变故突生!
秦晚猛地勒紧内侧缰绳,雪影庞大的身躯带着呼啸的风声向池念撞来。
“小心!”沈相思的尖叫划破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