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手段
众人探究的目光在池念身上来回梭巡,碍于陆宴辞在场,只敢压低声音议论。
陆宴辞周身散发着寒意,伸手将池念揽入怀中,声音低沉却浑厚有力,“池念自出生起就未得老太太正眼相待,连抱都不曾抱过一回。这样的长辈,也配谈孝道?”
满座宾客顿时噤若寒蝉。
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抄起拐杖就要往池念身上打去。
池正德慌忙从身后架住老太太,强行将她按回座位,“妈!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您消消气”
池念轻嗤一声,拉着陆宴辞径直走向最角落的餐桌。
她今天只为取回母亲的遗物,根本不屑与这家人虚与委蛇。
老爷子气得胸口直起伏,直到池正德附耳提醒陆家的滔天权势,这才勉强坐回太师椅,却仍止不住的喘着粗气。
宴席开始后,不时有人想上前给陆宴辞敬酒,全被霍风带着的保镖拦下。
池家的亲朋见状,纷纷识趣的埋头吃饭,只偶尔说几句祝寿的场面话。
陆宴辞锐利的目光扫视全场,手上动作却温柔至极,不时为池念布菜。
老太太远远瞥来嫌恶的一眼,立刻别过脸去,对池正德阴阳怪气道:“给亲奶奶送点东西都这么抠搜,难怪能把公司做得这么大,怕不是克扣了多少员工的血汗钱!”
“我池家怎么会出这种不忠不孝的东西,真是祖上无德!”
周围人听得冷汗涔涔,谁也不敢接话。
池正德死死掐住老太太的手臂,声音压得极低,“您别忘了陆家是什么来头!”
老太太最终借口身体不适,在池芸搀扶下愤然离席,直奔二楼房间。
一进门,池芸就忍不住吐槽道:“林清璇生的种能有什么好货色?妈您别跟这种下贱胚子一般见识!”
老太太啐了一口,“当初那贱人勾引你哥时,我就该以死相逼!早知今日,当初她怀孕时我就该一碗堕胎药”
此时池念正巧离席补妆,路过房间时,不堪入耳的谩骂声清晰传来。
“那丫头片子就是欠收拾!明天就派人去她公司,非逼她给我买条翡翠镯子不可!”
“就是!做孙女的孝敬奶奶天经的义”
池念本不欲理会,正要转身去找池正德讨要胸针,却听见两人竟开始辱骂亡母。
“林清璇那个土包子,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手段”
“我哥真是鬼迷心窍!”
“幸亏那贱人死得早”
“砰!”
包厢门被狠狠踹开。
池念抄起门边的晾衣棍,眼神冷得骇人。
在池芸惊恐的目光中,棍子带着破空声狠狠抽在她裸露的肩膀上。
“啊!”池芸尖叫着跳起来,雪白的肌肤瞬间浮现一道狰狞血痕。
她刚要逃窜,第二棍又落下,在另一边肩膀留下对称的伤痕。
老太太踉跄着想阻拦,却一个不稳跌坐在地。
楼下的宾客听到动静,纷纷仰头张望。
陆宴辞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二楼,池正德跟在后面连连告饶。
房间内,池芸瘫在地上哭嚎,老太太则突然戏精上身,扯着嗓子干嚎,“造孽啊!亲孙女要打死奶奶啦!”
“谁再敢辱骂我母亲。”池念冷冽的声音让满室寂静,“我就让他在京市永无立足之地!”
“我们说的有错吗?你妈就是个”池芸以为人多势众,趴在地上叫嚣。
“啪!”
一记耳光快如闪电,打得池芸嘴角渗血。
池正德慌忙拉住女儿,“念念!这可是你奶奶的寿宴!”
陆宴辞适时上前,温厚的手掌稳稳扶住池念颤抖的肩膀,“池家夫人一心为池家,死后却遭遭此污蔑,实在令人心寒。”
他凌厉的目光扫过地上两人。
池芸顿时如鹌鹑般缩成一团,再不敢出声。
整个房间鸦雀无声,只剩下老太太粗重的喘息声。
她梗着脖子,怒视着陆宴辞,“陆宴辞!虽然你在京市呼风唤雨,但这是我池家的家务事!”
“我和念念早已订婚,她就是我的人,我为什么不能过插手?”陆宴辞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众人心上。
池正德额头渗出冷汗。
他硬着头皮上前,拍了拍老太太青筋暴起的手臂,压低声音警告道:“妈,您要是再闹,明天我就送您去城郊的养老院。”
这番威胁像一盆冷水浇下,让老太太身体僵住。
原本看热闹的宾客们纷纷找借口告辞。
舒眉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优雅的站在客厅门口送客。
她意味深长的瞥了眼二楼方向,嘴角勾起。
这趟浑水,她可不想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