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书房里重归寂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又过了一会儿,池念忽然开口,“陆总。”
“嗯?”
“如果有一天”她顿了顿,“我是说如果,我做得比今天更过分,你会怎么样?”
陆宴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他。
“池念。”他叫她的全名,声音低沉而坚定,“只要是你想做的,就去做。”
他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池念怔了怔,随即笑开。
这个答案,果然很陆宴辞。
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那我可记住了。”
她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或许这就是她要的归宿。
不必掩饰锋芒,不必收敛爪牙,因为有人欣赏她最真实的模样。
而陆宴辞看着怀中渐渐睡去的人儿,唇角勾起心满意足的笑容。
之后的一段期间,池念在公司和陆宅两边奔走。
她每天都会去别院为陆鸢做心理疏导。
而陆薇自从上次事件后,总是刻意回避和她碰面。
这让池念难得的感到轻松。
公司那边更是在她的执掌下,稳步发展着。
夜色沉沉。
陆薇站在陆宅顶楼的露台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望远镜的镜筒。
连续三天的观察让她摸清了别院的安保规律。
每天中午十二点,保镖们会进行十五分钟的交接班。
正是她动手的好时机。
一阵冷风吹过,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前段期间被禁足的记忆,与红疹发作的痛苦又浮现在眼前。
“既然进不去”她喃喃自语,“那就让猎物自己走出来。”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陆薇就蹑手蹑脚的穿过长廊。
宽大的鸭舌帽和口罩将她的面容遮得严严实实。
她贴着墙壁移动,小心避开每一个监控探头。
来到别院附近的草坪,她谨慎的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开始放飞风筝。
这个位置经过精心挑选,既能俯瞰整个别院,又不会引起旁人注意。
她操纵着风筝线,看到陆鸢果然被吸引到花园里,立即将线绳系在湖边的老槐树上。
昨晚她就悄悄在这里布置了陷阱。
表面看似平整的草坪下,其实隐藏着一个陡坡。
只要踩上去,就会直接滑入深水区。
做完这一切,陆薇迅速撤离现场,连一个指纹都没留下。
别院内。
陆鸢呆滞的望着天空中的兔子风筝,空洞的眸子罕见的泛起微光。
她张了张嘴想呼唤李嫂,却只能发出几声气音。
此时李嫂正提着刚处理好的食材走向厨房,“小姐,我去给您炖汤,您乖乖待在花园里别乱跑。”
完全被风筝吸引的陆鸢根本没听见李嫂的话。
她像被施了咒语般,机械的挪动着脚步,从门缝挤出去,沿着小路跌跌撞撞的走向风筝。
当她的手即将触碰到线绳时,脚下的草皮突然塌陷。
“啊!”
冰冷的湖水瞬间吞没了陆鸢。
厨房里,李嫂刚把食材下锅,习惯性的朝窗外喊,“小姐,再过一会儿就能喝汤了。”
没有得到回应的她这才发现陆鸢不见了,慌忙给陆宴辞打去电话。
池念原本打算回老宅午休,却怎么也睡不着。
想起下午还要给陆鸢做心理疏导,她决定提前过去。
拎着刚买的草莓蛋糕,池念哼着小曲走向别院。
阳光在湖面上洒下碎金般的光点,微风送来青草的芬芳。
就在她沉浸在这份惬意中时,一声微弱的呼救穿透了宁静。
“救命”
池念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她循声望去,只见湖心处有个人影正在拼命挣扎。
那熟悉的衣着
是陆鸢!
蛋糕盒啪的掉在地上,池念顾不上脱外套就跳进湖中。
刺骨的冷水立刻浸透了衣物,像铅块般拖着她下沉。
“鸢鸢别怕!”
她有些费力的游到陆鸢身后,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不断下坠的女孩。
陆鸢在惊恐中本能的挣扎,差点把两人都拖入水里。
池念接连呛了好几口水,但她仍死死托着陆鸢,用最后的力气向岸边游去。
湖水不断灌入口鼻,池念感觉意识正在逐渐模糊。
就在她即将力竭时,指尖终于触到了岸边的石块
陆鸢被池念用力托举出水面。
她身体本能的想要挣扎,却在意识到是有人救她时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水珠顺着她惨白的脸颊滚落,分不清是湖水还是泪水。
池念的视线开始模糊,肺部灼烧般的疼痛让眼前泛黑。
她艰难的咳出几口带着血腥味的湖水,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倒。
湖水再次漫过耳际,耳边突然变得异常安静。